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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闯家祠,你敢!”
周溪浅起身向外走去,“我没什么不敢。”
周逸高声喊道:“拦住他!”
门口霎时涌进七八个持棍小厮。
梁蔚上前一步,抽出佩剑,挡在周溪浅身前。
涌进堂内的小厮看到梁蔚手中利刃,畏惧地停住脚步。
周溪浅转过身来,他知道周逸最在意什么,于是专挑他的痛处说道:“叔祖我是不会等的,你要执意难为我,我便叫昭王前来。”
周逸笑了,“昭王?昭王是你能呼来喝去的吗?”
周溪浅歪头看他,莹润的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他道:“是呀。”
周逸陡然变了脸色,“无耻!”
周溪浅的圆眼黑白分明,“我品行卑劣,爬上了昭王的榻,成了他的入幕宾,帐中客,为此令父亲羞恼,他半月前险些扼死我,这些父亲都没有告诉你吗?”
周逸俏脸通红,“住嘴!
如此寡言廉耻之语,你也能说得出口!”
周溪浅道:“我做了你想做的事,为什么说不出口?”
周逸瞪着周溪浅,眼神几尽惶恐起来。
周溪浅抿唇一笑,“哥哥,我可以要族谱了吗?”
周逸觉得周溪浅太疯了,害怕他说出更多不管不顾的话,一叠声张罗人快些去取族谱。
周溪浅的族系不在周记一脉,早在十年前,周记就将周溪浅迁到他兄弟名下,周溪浅自己磨好墨,提笔,在自己的姓名上郑重抹了上去。
他将笔丢到一旁,只觉心中一空,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身后的周逸突然道:“你以为你爬上了他的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周溪浅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着。
周逸高声道:“周溪浅!
你知道二妹——”
“妹”
字尚未完全出口,周溪浅突然转过身来,黑眸空洞洞的,“不劳你费心。”
周溪浅与梁蔚一步踏出了周府的大门,熙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周溪浅望着眼前的车马如龙,忽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巨大空茫。
数月前他曾追随凌晋义无反顾踏出这道大门,听凌晋说了一句“上马”
,那时觉得自己虽离开周府,却并不彷徨,反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期许。
可今日,在他终于得偿所愿与周家彻底斩断关系,却忽而觉得无处容身。
他张了张口,将心底过了几遍的问题问出:“梁大哥,晋哥会不会——”
话到一半,却又喉间一哽,接下来的两个字竟恐惧得说不出口了。
梁蔚莫名道:“会不会什么?”
周溪浅蜷紧手心,过了许久才道:“梁大哥,我想自己去看一看祖氏宗祠。”
梁蔚道:“属下陪小公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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