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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看他一眼,暗自撇嘴。
他一边儿是心疼银子,另一边儿又觉得叶京华老是给他穿些花儿粉儿的衣裳,一点儿没有男子气概,倒像是小姑娘穿的衣服。
按赵宝珠的想法,叶京华那样俊美挺拔、风流倜傥的男子才是好看的。
赵宝珠一面腹诽,一面悄悄打量叶京华,今日瞧他这么一打扮,越看越觉得人品学问样样都好,艳羡之余又多出许多崇拜来。
“少爷。”
这时,方勤的声音从叶京华身后传来:“该是时辰进宫去了。”
叶京华的目光这才从赵宝珠身上移开,回过头去。
赵宝珠跟着他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方理正在朝马身上戴马鞍。
在马车前头站着的正是后院里的那匹雪白的高头骏马,此时正颇为骄傲地仰着头颅,脑后鬃毛随着早晨的清风微微飘扬。
赵宝珠见了它,就想起昨夜里从马上掉下来的梦,顿时打了个机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叶京华注意到他的动作,偏过头道:“别怕,你今日跟着我坐车。”
赵宝珠闻言有些诧异地抬起眼。
邓云见了,在旁边酸溜溜地道:“你上次被马吓得摔一跤,磕破了头,现在少爷还记着呢!”
赵宝珠闻言更加惊讶。
叶京华看了邓云一眼,将后者看得呐呐退后去,随即抬手用折扇撩起马车的帘子,向赵宝珠道:“先进去。”
这一举动让邓云看得眼睛都要嫉妒地变成赤红色。
他们府中上下,伺候叶京华十数年的都大有人在,又有谁有这等待遇?
直到马车缓缓走了,都还是一脸酸醋的样子。
方勤看他那样儿就皱起了眉,喝道:“干什么贼眉鼠眼的?”
邓云的眼睛生得有些小,做出酸妒的样子五官更显得有些扭曲。
被方勤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顿,邓云顿时委屈极了,道:“方勤,你这么说我干什么?”
方勤眉头皱的更紧:“我还没说你呢,刚才在少爷面前做出那副模样干什么?”
邓云更委屈了:“怎得这全府上下就我一个人有心似的?方勤,你就不妒忌吗?往日里少爷进宫去哪一次不是带你,偏生他来了,少爷便谁都看不进眼里了!”
邓云说着,竟然还伤心地抹起眼泪来。
方勤见他顶着个大高个儿却做小女儿姿态,抽抽噎噎的样子就膈应得慌。
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缓下声音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我伺候少爷这么多年,少爷自知念我们的情分。
再说了,少爷的心思……他待你跟待他能是一样的吗?你跟他比什么?”
邓云一听嚎得更伤心了:“我怎么就比不上他了?我不就是长得丑吗?难不成赵宝珠长得好看就比我强?”
方勤:……
此刻,他远远地与李管事生出了几分共鸣。
真是个棒槌!
!
·
另一边,赵宝珠一路忐忑地缩在马车里。
他还是第一次坐车,之前他进京时或有好心的商队载他一程,赵宝珠也是和货物或者粮草挤在一起。
这正经的马车真是不同凡响,前面的马儿走得极稳,座下的软垫舒适极了,让人一点儿颠簸都感觉不到。
赵宝珠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摸摸身下的软垫,随即又抬头好奇地看车厢上垂下的流苏。
叶京华坐在一旁,见他委委屈屈地靠在车厢一角缩着,也不急着出声。
像是看着只认生的猫儿,只等他自己将地方认熟了,再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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