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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旁挑选着木簪。
在凤国,郎君们对衣着颇为讲究,但头饰却相对简单,通常只用簪子将墨发盘成髻或半散。
富贵之人或许会用金银玉饰,而平民则多用木簪或布条。
女子们则大多喜欢华丽的装扮,衣裙饰品越是华贵夸张,地位越是显赫。
当然,也有喜欢利落打扮的,譬如武将或是干体力活的娘子,通常喜欢穿着长衫,高束马尾。
邹恒结合两者弊端,她喜华贵服饰,可惜没钱,也不会绾发。
所以打扮上朴素将就,衣服只选舒适的,头发只用木簪简单盘起。
见司三郎在挑选木簪时,不由不多看几眼,并给出了一个旁观者的建议:“郎君皮肤白皙,用黑木簪更衬精神。”
司清岳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瞳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更加独特。
好像个……妖精。
邹恒被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愣了一下,旋即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前行。
不多时,身后传来急徐脚步声,很快,男子与她比肩而行:“娘子是回官舍吗?”
邹恒很轻的‘嗯’了一声。
司清岳:“听闻娘子拒绝了……姨夫赠予的院落。”
邹恒不语,只是稍稍加快了步伐。
司清岳转头观察她的神色,又问:“敢问娘子,是否计划在婚后将表兄独留新房,后以路远为由,便于您继续居于官舍,久不归家?”
邹恒步伐稳健,目光坚定地凝视前方。
当她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时,突然摘下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猛地将身旁的司清岳拉入了昏暗的角落。
司清岳猝不及防,待其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腕已被对方反扣,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劝你最好别动,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女人。”
司邹恒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她警告道:“若是不小心在你这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伤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司清岳:“……”
司清岳试着挣脱,脖颈间的木簪竟真的用力一分,他有些无奈:“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公子很有意思,《男德》《男训》没读透?”
邹恒冷道:“司将军府位于南巷,你身为郎君大半夜的不在房里品茗赏月、抚琴绣花,来北街吃什么馄饨?”
司清岳默了几息:“若我说,是想与娘子巧遇,娘子可信吗?”
“当然信。”
邹恒回答道:“毕竟戏弄我,对你来说似乎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司清岳感到有些无辜:“我何时戏弄过你了?”
“司大将军是独女,既无姐妹,你这外甥哪里蹦出来的?”
邹恒的声音中透露出冷漠:“而且,黎寺正的导师禹念真,也是太学院的学士。
她老人家怎会不知太学院内部的舆论风波?”
司清岳欲言又止:“我……”
“还有——”
邹恒打断他的话,继续追问:“昨日公子身着月牙白的衣衫是吗?不巧,有人目击你从案发现场出来后,简娘子便遇害了,公子难道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司清岳感到手臂被反扣得生疼,他再次尝试挣扎,却无济于事,只得放软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好姐姐,你弄疼我了~求你了,先放开我好不好?”
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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