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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跟上次举行惊龙会时相比,基本上没有分别,只是到处摆满了指示牌,上面注明了天坛各个主要建筑物的所在。
其中最大最显眼的是“圜丘坛”
,也就是今天投票的主要场所。
今天的天坛算是正式开放,游客在投票前后还可以去祈年殿皇穹宇之类的地方参观游玩,这一方面是提供给投票游客的福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分流。
“先去哪里?”
岑小珍看着旁边的指示牌问道。
“当然是先去环丘投票了!”
汪煤球毫不犹豫地说。
“是圜(yuan)丘!”
岑小珍纠正他,对老板的文盲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她并不反对汪煤球的决定,只是有些犹豫着道:“投完票之后,能陪我去祈年殿看看吗?”
“那有什么不行?本来也要去的。
怎么了?”
汪煤球爽快地说。
“没什么……只是以前每年惊龙会,文物修复师的定段和升级考试,都是在那里举行的……”
岑小珍目注祈年殿方面,有些怅惘地说道。
汪煤球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你还是想当文物修复师?那干嘛不去参加那什么定段考试?”
“我没那个能力的。”
岑小珍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天坛对修复师的意义格外不同,身处这里,她第一次对汪煤球说出了真心话,“你知道,我小时候在定炉派学过,那是一个文物修复门派,专精铁、铜等金属文物的修复。
在那里,我有十几个同门,大多都跟我年纪差不多。
我们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关系越密切,越能感觉到天赋的差别。”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惆怅更浓,“不同的矿石,他们随便摸一下就能摸出不同;不同的青铜铁甲,他们稍微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朝代的。
我呢,只能在旁边发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她的声音渐渐变轻,最后停了下来,然后听见汪煤球冷不丁地插进来的一句:“然后你就逃了?”
“……”
岑小珍一愣,转头看他。
汪煤球抬头看着前方的天空与树林,这个将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皮肤粗糙黝黑,好像每一根皱纹里都渗透着煤灰。
他举止向来粗鲁,不通礼仪,小学毕业,常用字都认不全,暴发户的气质时时刻刻透露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然而现在,他目光清明,转过来看着岑小珍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笃定,“你觉得你不如别人,可能一辈子也比不上,所以就逃跑了?”
“我……”
岑小珍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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