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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得贼甜,贼响亮。
整个屋子都能听见那种。
估计刘玉秀又要吐血了。
阁楼上虽然没通电,却有一扇天窗,借着天窗透进的月色,林思危铺好了席子。
严格说,也算不上“铺好”
,因为阁楼很小,又堆着好多杂物,席子勉强铺在空地上,还卷了半尺的尾巴。
好在她也矮小,少了半尺也不影响她伸腿。
林思危拿麻袋当枕头,仰望天窗外的月亮,片刻就计划好了明天,然后沉沉睡去。
白天长途跋涉已极为疲倦,这一晚林思危睡得极好。
第一缕晨曦从天窗上照进阁楼时,林思危醒了。
她是饿醒的。
昨晚她只啃了一点干粮,到了这里,亲爹也完全不关心她吃没吃晚饭,就这么囫囵睡了。
现在解决了住宿问题,林思危决定善待一下自己的胃。
她将麻袋藏在一个破柜子里,然后蹑手蹑脚爬下竹梯。
屋子里一片安静,显然一家人都还没起床。
林思危将煤炉拎到门外……咳咳……准确说是院子外,开始像模像样生火。
鱼骨巷有起得早的,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43号对门的冯阿姨,刷马桶的手立刻就停了:“玉秀叫你生炉子?”
潜台词:后妈是不是虐待你了?
林思危一边将报纸往煤炉里塞,一边道:“没有呢。
我在乡下起早惯了,看他们还在睡觉,就生个炉,帮刘阿姨省点事。”
啧啧,懂事得冯阿姨都心疼她。
“看你生火还挺熟练啊,在乡下过得挺苦吧?”
冯阿姨又问。
冯阿姨倒也不是恶意,一方面她看着林思危瘦弱的样子,也猜想是不是被林正清亏待,另一方面心疼也不假,林家的双胞胎丫头可从来没见生过炉子。
养在乡下的,和养在城里的,到底还是有区别。
林思危也不以为意,并不去猜想冯阿姨的动机。
她好歹也在乡下当了一阵村姑,生火这种事难不倒她,也并不觉得苦,笑道:“这些活乡下孩子都会,也不苦的。
我妈很疼我,并不让我干农活,那才是吃苦。”
一提苏红梅,冯阿姨果然来了兴致,马桶刷子都扔一边,凑过来低声问:“你妈妈呢?还在乡下?”
林思危的笑容顿时隐去,变得落寞起来。
“我妈生病……没了……”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冯阿姨直挥手,恨不得打自己巴掌:“呸呸呸,瞧我问了些什么。
小姑娘别生阿姨的气啊。”
懊恼倒也十分真诚,懊恼完又自我开解:“想想也是哦,要是你妈还在,大概也不至于要来投奔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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