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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几个大男人鬼鬼祟祟地躲藏在一个小小的摊子后面,想要完全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队伍末尾处的那个小木偶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它虽然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来,但它的身躯却依旧笔直地朝着前方走去,这种不协调的样子看上去格外诡异。
闫岱本只是想再抬起头来确认一下这些木偶是否已经走远,可没想到就在他抬头的瞬间,目光竟恰好与那个转身的木偶相对。
刹那间,闫岱整个人都呆住了,惊愕得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就那样愣愣地蹲在原地,足足过了好半晌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死死盯着自己的木偶,那对空洞无神的眼睛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他的灵魂生生吞噬进去。
若不是一旁的刘子明及时察觉到情况不对,猛地伸手拽了闫岱一把,恐怕他这会儿还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杵在那儿呢。
等到闫岱终于再次回过神来时,眼前早已没有了那只木偶的身影,唯有一条空荡且静悄的大街,刚才那令人胆寒的一幕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
经历了如此诡异的遭遇之后,包括闫岱在内的几个人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和停留,今晚所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邪门了。
于是乎,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加快脚步,迅速地赶回到各自的家中。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村子的街道上,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哭声来自于任初家,正是任初他娘发出的悲号。
“我的儿啊!
你这是怎么啦?”
任初他娘边哭边喊着,声音凄惨无比,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驻足探头查看。
任初傻了。
据说他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得了,只会呆呆地坐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傻笑,尿床了也毫无察觉。
正在吃早饭的闫岱听闻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放下碗筷儿赶往任初家。
一进房门,看到眼前的情景,闫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任初是真的傻了。
只见那人眼神空洞无神,嘴角挂着痴痴的笑容,口水顺着下巴流淌下来,滴落在衣服上。
他的动作迟缓而笨拙,站起来时,身体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而当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后,那迈出去的步子却显得十分沉重且艰难,像……像极了那天晚上碰到的木偶……那双去拿东西手也是颤抖不停,愣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堪堪地拿住物品,可才握住没多久,就又掉落在了地上。
最可怕的还是任初望向闫岱的眼神,那双眼珠子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生气和灵动。
即使是旁人同他说话时,他也只是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珠却还依旧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闫岱不敢多做停留,逃也似地回到了家中。
其实那日回到家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睡着,也完全不敢睡。
每当闭上眼睛,所想到的画面都是那个木偶已经走到他身边,侧头对他说着,“找到你了。”
也只有到白天阳光照到房间里时,他才敢偷摸的打个盹儿。
傅霖听完他的描述,想要安慰一两句,可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安慰人。
还是身旁的许廷宽走上前,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闫岱的肩膀,告诉他有他们在,定会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彻查清楚。
二人在得到想要的线索以后,便同闫父道别。
闫兮蹦蹦跳跳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说要替爹爹送一送他们。
快走到门口时,许廷宽的目光停留在闫兮怀中的木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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