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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节,沈渺便问了一句。
谁知济哥儿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耸拉下脑袋,好一会儿才说:“……我在刘夫子那儿打伤了海哥儿,刘夫子便不许我再去了,伯娘也打了我一顿,将我赶了出来。”
沈渺挑了挑眉头。
海哥儿是沈大伯的独子,与济哥儿差不多大。
伯娘生了四个闺女才得了这么一个眼珠子,自小宠得呆霸王一般,又养得极肥胖,在原身的记忆里,那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小孩儿。
原身这个弟弟性子虽有些倔,但沈渺看得出他不是那等专爱淘气胡闹的小孩儿,定是海哥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惹得济哥儿动手。
沈济见沈渺沉默,以为阿姊生气,好几次抬起眼盱着沈渺的神色,手里捏着还剩的半个包子都吃不下去了,可是想到海哥儿领头嬉笑他父母双亡,连亲阿姊都不要他……那些话依旧如刀子般在心间血淋淋划过,他说不出口解释的话,踌躇半晌只憋出一句:
“阿姊对不住……”
“不妨事,阿姊信你一定另有苦衷。”
谁知沈渺与他同时开口。
沈济怔怔抬头,沈渺便对他弯了弯眼睛,还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回头咱们安顿好了,阿姊另给你找个书院读书。”
说完,沈渺再不提了。
济哥儿比同龄孩子敏感早熟,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有自尊了,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转过头望了望外头的天色,便三两口加紧吃完,嘱咐道:“阿姊一会儿还要去逛逛夜市,把该买的买齐,济哥儿你吃了药便带妹妹先睡下,都别跟着了啊。”
湘姐儿闻言依依不舍:“我要跟着阿姊。”
沈渺板起脸来:“不许,阿姊要买的东西多,不得空照料你,你在家陪济哥儿,他病着呢,你看着阿兄吃药贴脚,要听话。”
沈济也说:“别给阿姊添乱。”
湘姐儿见沈渺认真,顿时不敢多歪缠,却还是拉了拉沈渺的衣袖:“湘姐儿听话乖乖在家陪阿兄,阿姊也一定要回来。”
沈渺缓了神色,弯腰抱住她:“阿姊真不会走了,放心吧。”
又好生安慰了一阵子,还郑重地指派给湘姐儿看药炉子的差事,再交代济哥儿小心火烛,便挎上包出门去了。
宋朝的“囊佩”
花样百出,并非如电视剧里那样儿只有包袱皮,沈渺也是来了大宋才知道,这后世那些所谓奢侈品包的样式,几乎都可以在宋人日常所用的“囊袋”
上找到。
他们有身上挂着的小荷包,也有大一些的斜挎包、单肩包、手提袋、双肩包,材质也从皮革到布料各色都有,还带各种各样的镶缀、绣花,古人其实很潮的。
沈渺如今背的这个,便是原身珍藏了许多年的——有可调节肩带、可斜跨单肩两用,还是硬牛皮底,能承重不变形,上头是喜鹊报春的绣花缀绢,带流苏,做得格外精致,是原身爹娘为她置办的嫁妆之一。
出了门,汴京夜市也是出了名的热闹,听闻有一阵子热闹繁华到连皇家仪仗都无法通过。
后来朝廷不得已成立了“街道司”
,穿着青衫子的厢军如后世“城管”
一入夜便出来巡视街道、疏通交通,这才好了一些。
今日随着夜幕降临,灯火照天,人声鼎沸,小摊儿也跟着复苏,担货郎沿门叫卖,瓦舍勾栏居多、商铺林立的马行街更是彻夜燃烛,将整条街都薰得一只蚊子都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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