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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传就传了,她陈彩荷还能来打我不成?我又没编瞎话,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就她一天天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结果办个婚宴还扣扣搜搜的,亏我还随了两文钱呢,她要是来找我还正好呢。”
一听这话,旁边有去吃席的人也纷纷加入了谈论。
“这下你可死心了?廉儿啊,我早就说过,那江家小哥儿非你良配,你看看,这才过了多久,就跟人成婚了。
亏你还一直念着他,让你搬去县里还一直拖,你真当烟儿不知道你存得什么心思?也就是烟儿大度,不跟你计较。
你现在已经跟烟儿成了亲,就应该和她好好过日子,早点和她生个大胖小子,再考个功名……”
远处没人注意的大树后面,站着一对母子,正是他人正在谈论的陈彩荷和江廉二人。
陈彩荷穿了一身绛紫色丝质对襟衣裙,腕间戴了一粗大的金镯子,头上还插了支珠钗,明明是很贵气的打扮,配上陈彩荷的脸还有微微佝偻的身形,却有一些不伦不类。
一旁的江廉穿着一身素白的书生儒袍,头戴发冠,倒是有着一番书生意气,只是身形有些过于瘦削,面色也稍显不佳。
江廉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闭上了酸涩的眼,打断陈彩荷的喋喋不休。
“娘,若我不是秀才,你是不是就不会逼我退婚?若是云烟的爹不是布庄老板,你还会让我娶她吗?”
陈彩荷愣了一下。
江廉却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转身走了,“我明天去学堂,搬家的事儿你和云烟商量吧。”
书生越走越远,锣鼓声越来越小......
——————————
“新郎官到了,新郎官到了!”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迎亲队到江家院门口的时候,全福妇人正好梳完最后一梳。
“呀,新郎官儿来得还挺早。”
“可不是,我看啊,这是等不及要迎我们笙哥儿进门了。”
厢房里都是月笙的婶娘、嫂嫂、伯母之类的亲人,听得外面有人传话新郎已到,纷纷出言打趣月笙。
月笙施了粉黛的俏脸又红润了几分。
同李轻舟一起焚香祭祖、向江大柱夫妇拜别之后,月笙由堂哥背着送上了花轿,福寿老人在花轿顶上和四周撒下稻谷。
“起轿!”
随着轿夫的一声吆喝,锣鼓唢呐声重新响起,迎亲队伍又缓缓向着清河村行进。
就这样,蒙着盖头,坐着花轿的月笙在时不时的颠簸中终于到了李家。
“月笙,我们到家了。”
轿子在家门口停下,李轻舟下了马,伸手撩开轿帘,轻声唤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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