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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假的,但是希望能让你好过一点。”
陆渊缓缓地说:“我把满庭芳留给你,在你找到真正的归宿之前,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是你和你母亲的家。”
他和他母亲的……家。
陵川渡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渊。
风雪落进了他的眼里。
这个眼神跟现在一样。
像半透明的灰色玛瑙,外表被磨砺的光滑如镜,内在坚若磐石。
永远不会再被东西扎痛了一般。
但若是不痛,又怎么会哭呢?
陆渊木然闭上眼睛,直到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
陵川渡已经把下唇咬的面目全非,口腔里的软肉也没有难逃厄运。
诉衷声在他神智里逼迫着他说出真相。
但是他像是下定决心,变成了一个不会打开的蚌壳。
陆渊低喝道:“松口!”
陵川渡被拉扯着理智,剧痛刮过他的骨骸,血液也变成了里流淌的毒药,他全身都在发着颤。
最后也只是惶然又坚决地抓着陆渊的衣袖,他的手指几近痉挛,但依旧固执地揪住那一片衣角。
陆渊见状,别无他法,只好用力掐住陵川渡的面颌,试图让他张口。
却被他的下颌的骨头咯到手。
太瘦了。
陆渊一怔,手上的力气不禁一松。
陵川渡在他愣神的一刹那,突然抓住陆渊的小臂。
刚刚陵川渡因为疼痛将床沿几乎抠出一个洞,被捏碎的木头碎屑零散随意地插在他的指甲、指尖上,他的手心里。
这些木刺又划破陆渊的手臂皮肤,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弄得场面凌乱又有些诡异的缠绵。
陵川渡哑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玛瑙又变得模糊起来。
陆渊只觉得胸口一窒,他怒气未消,随即咬牙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杀……”
陵川渡却像害怕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几乎是迫切又颤抖地把自己塞进陆渊的怀里,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只能跻身在他觉得最安全温暖的角落里。
陆渊简直拿他没办法,明明杀自己的是他,但是搞得自己反倒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他垂眸看着像个小狼崽子一样在他的怀里呜咽着的陵川渡,偏执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应该愤怒,应该说些什么,应该一把推开这个杀人凶手,扒开陵川渡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顾情谊的痛下杀手。
窗外有一道紫色的影子掠过,陆渊怔然回首。
是院中紫藤花影映窗,玉簪叶过门廊。
原来又是一年满庭芳。
陆灵越
陆渊的经脉有如火烧,在他又一次强行使用了自己的血脉之力后,对这具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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