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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去为桓越清端得汤药回到蓼汀洲之时,却只见簪白俯在床沿处昏睡着。
而本应卧榻休憩的桓越清早已不见人影。
急急搁下药碗,转身欲去寻人,刚行至院门外,袖手便猛然怔住。
褚季凌神色惊慌,牢牢将昏迷不醒的桓越清锁进怀中,在桓府小厮的指引下向着蓼汀洲奔来。
此前从未预见过今日这般场景的袖手直至褚季凌从眼前刮过,仍未回过神来。
“快去请大夫!”
“要最好的大夫!”
将人小心翼翼放于榻上,褚季凌这才想起该请得大夫前来,转身冲侍立一旁的元景高声嘱咐。
而恰是此番动静使得簪白惊醒过来,刚一睁眼,模模糊糊间,簪白就瞧见一男子伏在自家主子上方。
那名男子的双手正在桓越清身前衣物上动作。
他在为桓越清宽衣解带!
意识到这点的簪白,顿时困意全无。
他来不及细想,惊声尖叫冲向那名男子,随手抄起身侧一物便重重砸向那名男子。
“登徒子!
你想对我家主子做什么!”
甚少见到桓越清如此孱弱模样,褚季凌本就心神不宁,躲闪不及。
一个香炉直直飞向褚季凌。
金铜制的香炉沉而厚,砸在褚季凌脊背之时发出一声闷响,登时,褚季凌便软倒在桓越清之上。
见到如此情形,簪白愈加激愤,不想褚季凌呆顿须臾,却似被猛虎追赶一般,猛然起身,手脚并用慌慌张张飞身而出,险些与刚踏进院中的大夫相撞。
幸得袖手撑手扶住,褚季凌却仿佛被烫到一般,陡然挥手甩开,嗫嚅着闪躲到一侧去了。
顾不得细究问罪,袖手似是催赶又似是强迫之下,提溜着大夫的衣领进了内室。
无人顾及,褚季凌怔怔面壁喃喃自语,“我、我是……真的亲上了?和一名男子……”
不自觉抬手轻触唇瓣,恍然方才温热触感犹在。
血色上涌,褚季凌面颊通红,不住揉搓唇瓣,可任凭他如何动作仍是未能消除那时心中悸动之感。
强迫不再去想,褚季凌将视线落于桓越清庭院之中。
小院正门高挂匾额,题字“蓼汀洲”
,侧柱张贴一对联,上有两句古诗词。
“江海有时尽,此恨何时休。
①”
如此阴郁仇恨诗句,却是用得一娟秀小字细细写成。
褚季凌难免心中疑惑,建京城中一向盛行大气之感,书法亦是如此,故而京中男子多习得草、行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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