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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捡起拐棍夹在胳膊底下,另一边手揽着宣兆胳膊:“别废话,我送你回去。”
宣兆“啊”
了一声:“真的不用——”
“闭嘴。”
岑柏言扭头瞪了他一眼。
宣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得欠你多少顿蛋包饭啊。”
他们走后,刚才那个女孩愣在原地,委屈地和同伴说:“可我真的没有撞到他啊,好像是他自己把拐棍摔了的”
“没事没事,他不也没找你麻烦吗,应该不是碰瓷的,咱走吧。”
第一份惊喜海星!
呼唤海星!
嗷呜!
大学城小吃街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小巷,低头是积满地沟油和泔水的臭水沟,抬头是纵横交错的裸露电线,最里面是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七层砖楼。
这里条件非常简陋,但凡经济情况稍微好些的学生也不会选择住在这栋楼,租户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的,白天在大学城支个小吃摊,晚上收摊了,小车一推就回来了。
宣兆住在三层,一层被割成三个单间,三间住户共用一个厕所。
“你就住这?”
岑柏言在逼仄的楼道里皱着眉,半死不活的灯泡悬在他头顶晃悠,他站都站不直,生怕脑袋一碰就把那上了年纪的宝贝路灯撞得寿终正寝。
公用厕所门开着,马桶边沿遍布着斑斑点点的黄色尿渍,就连地板的瓷砖上也是,散发出刺鼻的骚味。
“嗯,”
宣兆拿钥匙打开木门,轻声说,“另外两家是对面网吧的网管,在卫生这方面比较不讲究。”
岑柏言屏住呼吸,瓮声瓮气地骂道:“这何止是不讲究,这他妈鸡|巴长胳肢窝里都不能尿的这么歪。”
“行了少爷,”
宣兆被他这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按亮屋里的灯,侧身说,“进来吧。”
宣兆的小屋子目测只有十五六平,用一个书架隔成两半,外面是个小灶台,里边是一张床和一个布柜,面积比岑柏言家的厕所还要小。
不过地方虽小,但却收拾的非常整洁——地板一尘不染、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书架上专业书分门别类地置放、床头柜边的矿泉水瓶里插着一枝花、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标本——能看出主人在努力生活着。
岑柏言站在门边环视一圈,把这间小屋纳入眼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你在我床上坐吧,床单刚换过,很干净。”
宣兆把拐棍靠在墙角,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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