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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踩得慢吞吞,岑柏言心急如焚,先跑过来了,这会儿行李到了,师傅帮着送上了楼。
“楼梯这么窄,难走得很,我要加钱的喔。”
师傅扛着一个行李箱上了三楼,气喘如牛,“帅哥,你这租的什么房子啊,我看你那些鞋盒子都是名牌货,住这边干嘛?”
岑柏言把最后一个包背上了楼:“媳妇儿喜欢。”
师傅扯了扯嘴角:“你女朋友真够折腾的。”
岑柏言瞥了眼靠在墙角打瞌睡的宣兆,笑得贼兮兮:“是啊,就是作的,也就我能受得了。”
“那人你朋友?”
师傅用下巴指了指宣兆,“一直搁那儿站着。”
“哦,”
岑柏言就等着这个问题,语气里藏了点儿得意,同时表情又要云淡风轻,摆摆手说,“他就是我媳妇儿。”
师傅四十来岁一个大糙老爷们儿,下巴都要惊掉了,看他们的眼神就和看什么怪物似的,忙不迭跑下了楼。
宣兆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真的睡着,闻言睁开眼,无奈地说:“你说这个吓着他了,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我也没强求他接受啊,”
岑柏言摊了摊手,“我就是想让他知道。”
“你这人”
宣兆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什么可炫耀的事情。”
“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岑柏言方才跑上跑下好几趟,鬓角沾了点儿细汗,下巴一扬,倨傲地说,“你不是总担心我会后悔吗?”
宣兆抬眼看向岑柏言,眸光微微闪动。
岑柏言笑得非常张扬,锋利的眉梢一扬。
——你担心我会后悔,担心我会在世俗的评定和你之间犹疑,那么我就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在任何时刻、面对任何人,我的选择从来都是你。
“我们家小宣老师怎么不值得炫耀了,”
岑柏言理直气壮,“长得漂亮,会读书又会做饭,还擅长写日记,厉害死了。”
怦——怦——怦——心脏剧烈地搏动着,宣兆看着岑柏言英俊硬朗的脸,瞬间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二十三年,没有人对他说过他是个厉害的、值得炫耀的人。
万千山不必多说,宣兆跟着宣谕姓“宣”
,时刻提醒着万千山他就是个倒插门吃软饭的,万千山从小就不与他亲近,那场车祸后更是连面都不怎么见;母亲和外公虽然疼他爱他,但也很少夸奖赞赏他——宣兆是宣家的继承人,家里人对他的要求自然倍加严格,无论他做的多好,外公总是板着脸劝诫他还应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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