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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蒨直接当头给侍女一个爆栗,“你这就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偏不信这个邪。”
铭钰捂着头,赌气道:“你信不信有甚关系,反正咱们也没钱和人赌了。”
“谁说没有!”
朱秀蒨眼珠一转,抬手将自己皓腕上一对儿玉镯子摘了下来,“这双镯子顶一百两银子绰绰有余。”
铭钰捂着樱唇道:“这双镯子可是西番贡品,你好不容易才从王妃那里讨来,就这样输出去不心疼嘛?”
“呸呸呸,乌鸦嘴,张嘴就是输啊输啊的,没听过有赌未必输么,这一回我们先押!”
朱秀蒨探头往下仔细巡睃一番,指着场中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呶,这回就选那个叫赵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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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兴致蛮高嘛!”
丁寿把玩着犹带少女芬芳的碧翠玉镯,往场中看了下那个赵廉,身高体壮,比对手足高出一头,连鬓络腮胡,相貌粗豪,用的是一对八棱铁锤,看那锤头绝对分量不轻,再看他的对手,巧了,也是个熟人,绥德卫世袭指挥佥事——安国。
“既然郡主先选了,就依她吧。”
丁寿唇角微勾,当即应了,又笑道:“不过提醒她一句,比武争斗不光是力气大就有用,阅历经验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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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
得了传话的朱秀蒨抿抿樱唇,不以为然,此时广场中比武已起,她急忙抢到墙边,为赵廉观战助威。
赵廉果然气力惊人,一双铁锤使得呼呼带风,劈砸横扫,声势非凡,安国的秋水雁翎刀不敢与之相碰,只是一味趋避闪让,眼见毫无招架之力。
“大个子,加把劲啊!
唉,可惜,再偏左两寸就好了。”
朱秀蒨粉拳紧握,比之自己下场还要揪心,可安国却滑如泥鳅,每每被逼入死角之际,间不容发之下总能脱出攻势,让朱秀蒨为之扼腕不已。
城台上丁寿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他在西北时见过安国本事,少年老成,性情沉稳,如今只守不攻,明显是在节省体力,待摸清赵廉功夫路数,怕就要出手了。
果然又七八个回合后,安国身形电转,奔向赵廉左侧,赵廉久攻无果,已渐焦躁,见此情形立即顺势转身,一双铁锤如流星赶月,带着呼啸之声,急砸而下。
锤势凶猛,却抡了一空,转过身已不见安国身影,赵廉才一怔,忽地脚下一绊,庞大身躯“轰隆”
一声摔倒在地,原来安国之前几次试探,发现赵廉每次铁锤左转之时下盘都露有空门,他瞅准时机矮身而进,勾腿横扫,一招奏效。
看着明晃晃抵在咽喉的雁翎刀,赵廉抱恨捶地,监考官唱名:“绥德卫——安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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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个废物!
白长了恁大个子!
浪费粮食!”
东侧阙楼小郡主朱秀蒨气得跳脚,将落败的赵廉贬的一无是处。
铭钰想起那对镯子,就替主家心痛,小脸儿纠结着问道:“郡主,还赌么?”
“赌!
为甚不赌,将这珠花给对面送过去。”
小郡主虽然赌运不济,赌品却是甚佳,绝不赖账,抬手拔下了鬓间发钗,随后又将耳环等饰物也一股脑儿都摘了下来,
“我和那小贼斗到底,”
朱秀蒨颇有一个赌徒所具备的侥幸心理,恶狠狠道:“我就不信,赢不了那姓丁的小贼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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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人,这是此局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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