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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装糊涂,你昨儿欠了我几万两,想随便找个由头打死债主赖账?门儿都没有,还钱!”
丁寿理直气壮。
“我……你……你等着!”
秀足狠狠顿地,朱秀蒨飞也似的扭头狂奔。
丁寿得意洋洋地蹭了下鼻尖,“小丫头片子,和二爷我斗,且差着道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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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王府此次来京的人员行李甚多,占了会同北馆几个院落,为了方便还专门辟出一个充作安置箱箧的库房,安排人来看守。
“郡主!”
四名把守仓房的王府卫士躬身行礼。
朱秀蒨点点头,迈步上前。
一名侍卫匆忙伸臂拦阻,朱秀蒨俏脸一沉,“怎么?”
“郡主恕罪,卑职几个负责看守库房,没有袁长史与蒋大人的手令,谁也不得进去,郡主您看……”
“啪!”
朱秀蒨抬手送了这名侍卫一个耳光,“今日怎么了,每个人都这套说辞,我倒要看看,进自己家的仓房,谁敢拦着!”
朱秀蒨二话不说,径往前闯,四人都是兴王府中出来的,晓得这小丫头的刁蛮脾性,还真不敢逼急了她,领头的侍卫向手下打个眼色,那人会意,急匆匆跑了出去。
朱秀蒨并不理会几人动向,见那库门上挂锁,也懒得询问钥匙所在,直接抽出一个侍卫佩刀,霹雳哐啷就是几刀下去,将那样子货的铜锁砍得七零八落,抬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剩下的三人暗暗咋舌,小姑奶奶今天气不顺,还好方才没真个阻拦,不然怕是真会抽刀砍人!
库房中朱秀蒨对着大小几十个箱箧好一通翻检,除了衣物行李等无用之物,只找到了十几个空箱子,正自失望沮丧,蒋轮快步冲进库房。
“秀蒨!”
“舅舅?”
朱秀蒨眼睛一亮,立即迎了上去。
蒋轮扯着甥女上下好一通打量,“你昨夜无恙吧?那姓丁的将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
提及昨夜之事,朱秀蒨顿时心虚起来,讲话吞吞吐吐。
她这副模样更让蒋轮疑窦丛生,“当真没有?你莫要惧怕,任他锦衣卫权势通天,咱兴王府也要给你讨还这个公道!”
“哎呀,真的没有!”
朱秀蒨皱着俏脸,气恼道:“我真被占了便宜,还用您来讨公道,早就自个儿杀上门去了!”
蒋轮一想甥女性情倒真是如此,狐疑道:“那我怎么听那店伙说……”
“那等拨弄是非的人传的瞎话您也信!”
朱秀蒨无奈,只得实话实说,“昨夜里甥女中了贼人迷烟,那姓丁的小贼将我安置在客房,恐再有人来偷袭,守护了我一宿,就这么回事,您呀爱信不信!”
还算小郡主留个心眼,未曾将脱衣共眠的事抖落出来,蒋轮听了也是心中大石落地,长出口气,暗觉后怕,“如此说来,还要多谢丁大人仗义援手咯……”
谢他?哼!
朱秀蒨小嘴微扁,“那也大可不必,拿贼捕盗本就是他锦衣卫的差事,结果他竟让那贼人逃了,也是无用得紧!”
“你也真是愈来愈不成话,竟然想着给赴试的武举子下泻药,若没那个怪人,恐锦衣卫要抓的就是你了!”
朱秀蒨一愣,舅舅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抬眼发现扒门口偷偷窥望的铭钰,顿时了然,“死丫头,又是你不讲义气!”
“你们俩半斤八两,谁都不让人省心!”
蒋轮没好气地训了外甥女一声,转目看周遭狼藉一片的库房,皱眉道:“你来仓房作甚?”
朱秀蒨终于想起自己目的,跳到蒋轮身前,急声道:“舅舅,咱府里带进京的银子呢?我怎找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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