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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骑着那把比自己的年龄小不了几岁的自行车,蹒跚的在路上做着位移运动。
车子后面是一付花柴钩,——专门用来拔棉花杆的。
老远看到朱富贵,张老汉摆摆手,算是招呼。
“也来拔花柴了?”
等张老汉走近,朱富贵打招呼道。
“是、是啊。”
张老汉说话有点儿结巴。
言为心声,因为心里面有事儿,所以张老汉难免的底气有点儿不足。
朱富贵道:“不对啊,我记得你家在这儿没有地啊。”
张老汉掏出两烟,一递给朱富贵,一自己点上。
道:“这不,我听弟妹说你在这块地拔花柴,就过来帮你了——主要还是咱老哥俩很久都没有在一块儿唠唠了。”
朱富贵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美美的吐掉,道:“老张哥,现在咱们都是任务在身啊!
哪还有什么闲暇时间啊?要是在三十年头里,天天在一块儿,那玩的才叫个痛快啊!
要说唠唠,咱们两家离的是很近,可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凑在一块儿啊!”
张老汉笑道:“一晃都几十年了,几个娃也都大了。
——这盖房子娶媳妇儿的,头疼。”
朱富贵道:“你比我强啊,老哥!
你那几个娃都成家立业了。
老大慧妮,老三丹丹也都出嫁了,大娃张偶也结了婚,我呢?两个老公蛋在外打工,家、业都还没着落,急啊!”
张老汉憨憨的一笑,内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优越感。
——确实,三个娃儿都成了家,就剩下了张帆这个老大难。
只要张帆这一关过去,那么自己也可以很享几年清福了。
张老汉道:“老了老了!
当初我们都是年轻小伙儿,多么有活力啊?现在呢?一个个有老像了!
——老态龙钟,老态龙钟啊!”
张老汉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句成语,用到这儿倒是挺贴切的。
朱富贵抢过话头,颔首笑道:“是啊,那个时侯可真叫欢实,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有活力,整天不知道困难是何物。
现在不中了!”
言语间流露出悲伤的调子,但是很快的就调整好了,然后话头一转,精神的说道:“老哥,我们在酒精厂做木活的事,你还记得不?你是我们的头,也是我们的师傅。
你的木工技术,那叫个好啊!
说起来,我们可真是服了!
一样的家具,你看一眼就知道它的结构,回来随便找几块木料,都能做的一模一样。
听说西亚斯那时候想让你去,你咋没有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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