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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让她花钱给我挣面子去了。
崔安若无端瞪了许浔之一眼,看他模样无辜,心下不忍。
但再看,他坐在古色生香的屏风前,穿一身鲜艳欲滴的红衣,皮肤白皙,唇染膏脂,像是画中人物走出来一样。
顿时来气。
生得这副俊俏样子还不低调行事,整日在街上游荡,勾得无数女子倾心,却不能回报,这是一错。
迎亲路上不安排妥当,让人钻了空子,害崔安若丢了面子,这是二错。
听了求助不马上吩咐人去办,问东问西,让崔安若脚趾抓地,这是三错。
此三错,足以判他……
崔安若垂眸,心道:自己爽爽得了,还真能判他个罪名啊。
“我叫她去戏班子请人来。”
崔安若气势锐减,声如蝇嗡。
许浔之仔细听,回味一番才分辨出她说了什么,问道:“去请谁?”
难不成是崔安若的好友,因在崔府时行动受阻,故而让岁年在送亲途中去邀约。
这点倒是许浔之的疏忽了,只知她广交天下友,却未曾想过名川是她的家乡,也可能有相熟的老友。
“那位……”
崔安若回想,实在记不得许浔之当时编的什么名字,道:“那位拦轿的李公子,你不还配合我吗,现在想装不知道?”
许浔之能猜到一点,停轿时崔安若出来,对素不相识的李泊深说出一番无情有义的话,应当是以为李泊深来阻拦婚事,用那种损害对方名节的法子把人逼走。
一路上不少人调侃李泊深,说他对崔家二姑娘痴情的很,问他如今心情如何。
李泊深实在受不住,送了礼便离开了,连拜堂都没看。
身后还有人说,“定是回家偷偷饮酒哭去了。”
但崔安若为何说李泊深是岁年请来的?
许浔之懵懂道:“一知半解。”
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难懂的,崔安若解释道:“今日路上有两人来抢亲,抢的都是你这个新郎官,我觉得没面子,就让岁年赶快去戏班子找人,赶在进许家门前也抢我两次。”
崔安若看了一眼,见他面色古怪,嘴角使劲向下撇,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继续道:“你看我考虑的多周到,一人两个,谁也不压谁一头。”
“确实周到。”
许浔之回应,终究是没忍住,脸上染满了笑意。
他的夫人当真是与众不同,旁的新娘子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气愤要么难过,崔安若却另谋出路:她很不服气。
为什么会有这么独特的人啊。
——因为,崔安若不爱。
找到答案后,许浔之的嘴角迅速耷拉下去,这次不用使劲下压了。
难掩心中伤,欲哭要落泪。
“二公子,找到岁年姑娘了!”
桌上的两人对视一眼,传人进来。
崔安若看向小厮身后,门外没有熟悉的人影,问道:“找到人了怎么不把她带过来?”
小厮道:“二公子,二少夫人,东街出事了,先前林公子出事的时候,咱们的人去那边叫郎中,结果东街被封了,压根进不去,左右找小道的时候,发现岁年姑娘在里面。
一打听才知道,有个贵人死在醉乡楼里了,今日所有去过东街的人都被叫了回去,眼下正一个个盘问呢。”
许浔之道:“谁死了?”
小厮道:“衙门的人口风严实着呢,没问出来,不过有路人说,申时在醉乡楼外瞧见林柏羡了,能让衙门这般大动干戈,还是在青楼里出的事,估计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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