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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陆捕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秉摒除那些瘆人的杂念,强行镇定下来:“我不是正要问你们么,这孙绣娘跟沈少爷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老管家话未说完,就听东屋传出响动,类似椅凳摔倒的声音。
那正是沈少爷所在的房间,沈家一众仆人犹如惊弓之鸟,齐齐转头望去。
周雅人耳朵一动,顺手抽了陆秉别在腰间的匕首掷出,刺破窗纸截断了悬梁的白绫。
且听扑通一声,所有人并不知道屋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雅人往前走,一边对陆秉交代:“让大家都撤出去,我过去看看。”
“怎么了?”
“沈少爷寻短见了。”
周雅人几步跨上台阶,用了几分气劲才震开门闩。
陆秉紧跟其后,就见沈远文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抽搐,脖颈上还缠着被割断的白绫。
“你别进来。”
周雅人撂下话,便自顾迈进屋,在沈远文身前蹲下身,并指探其颈脉。
沈远文脉象紊乱,浑身抽搐不止,面容涨红发紫,从七窍溢出鲜血,喉管里发出“咯咯”
之声。
陆秉警惕地注视着沈远文:“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上个吊怎么还七孔流血了?是服毒了吗?”
身侧响起方道长的声音,他观摩道:“应该是体内的血蛭反噬宿主了吧。”
“反噬?”
陆秉恶寒道,“那些恶心的虫子吗?反噬宿主会怎样?”
方道长说:“会死。”
陆秉脸色一变,生怕他下一刻就死了,着急发问:“沈少爷,你是被孙绣娘绑在鬼衙门的吗?”
沈远文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大口浓血,面目狰狞地瞪着血红的双眼,极力张大嘴,却根本答不出来。
周雅人用力按住他颈部穴位,沉声问:“是孙绣娘在你身上种的血蛭么?”
因为目盲,所以他根本没看见沈远文张大的嘴里,有几条血红的虫子在喉咙口蠕动,已经咬烂了沈远文的舌根。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与此同时,一条血线从沈远文的口中激射而出,直逼周雅人面门,后者微一偏头,并指夹住了那条射出的血蛭。
陆秉倒抽一口冷气,瞪着那条在周雅人两指间挣动的血蛭,头皮都麻了。
这么恶心危险的玩意儿,他怎么还敢上手抓的?!
周雅人稍一施力,这玩意儿直接爆体而亡,在他指尖化作一摊血水,滴落在沈远文的衣襟上。
周雅人压了一下手指,指腹按住的脉搏骤然停止:“断气了。”
陆秉惊愕道:“死了?”
方道长也有些诧异:“就这么死了,那……”
不容对方多言,周雅人猛地抬起头:“陆秉,匕首给我。”
陆秉立刻抽了匕首抛过去:“你要干什么?”
周雅人稳稳接住,趁尸身还有余温,他迅速扒光了沈远文身上的衣物:“切开看看。”
见到满身挤满脓疮的身体时,陆秉和方道长扶着门框差点儿吐了。
那是真正的千疮百孔,每一颗溃烂的脓疮顶端都有一个被虫子钻过的小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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