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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人追问:“前不久是什么时候?”
衙役思索了一下:“不足半月吧,那卖瓜的老农也没具体细说哪一天。”
陆秉忙问:“有什么问题么?”
周雅人摇摇头,他其实说不清心底冒出来的异样感。
衙役铺垫完,最后胆战心惊的看着陆秉问:“头儿,咱还要进去吗?”
这里头跟龙潭虎穴也差不离了,他心里的退堂鼓打得响亮,被陆秉瞪了一眼,外带一声训斥:“你干嘛来的?!”
衙役被堵得没了音。
其实陆秉也害怕,所以要拉俩弟兄进去壮胆,人多阳气重嘛。
黑子适时打岔:“当年那些道长为什么要把其他两扇门封死了,独独只留一扇鬼门?”
然后限制人们靠近,总归不可能是给人留的。
所以是留给那些“死囚犯”
的么?
既然要封,为什么不将三道门一块儿焊死呢?
至于这个细思极恐的问题——陆秉下意识望向周雅人,后者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自踏入鬼衙门就能感知周遭阴气浓郁,仿佛置身于冰窟,周围是散乱波动的寒流,积压在符阵中某个未知的深处。
这股阴气便是从符阵中漏出来的,涌动间不断在往符墙外面渗,从那些符纹的墙缝间四溢出来,形成四面散乱的寒气,让人察觉不到气从何来,又有别于寻常的东南西北风,好似没有源头。
但他不打算把自己感知到的这些说出口,以免加剧那三人的恐慌。
原本就被吓得不轻的俩衙役不得不蹬上木梯,认命般翻墙进去。
四个人先后落地,陆秉本想搭手扶一把周雅人,奈何某人根本不需要,翻墙的动作比他还要敏捷利索,丝毫没有一个瞎子该有的样子。
陆秉伸手扶人的动作一顿,转而冲下属一摆:“赶紧找人。”
俩衙役立刻跟紧他,谁知又遭到训斥:“你俩吊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没看见这么多间屋子么,分头找啊。”
“分……”
俩衙役傻了,双双戳在衙院内,挣扎道,“头儿,这里可是阎罗殿啊。”
他们口中所谓的阎罗殿便是知县升堂断案的大堂,这里断的部分都是大案要案,攸关生死,而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都在二堂审理调解。
以前发生在前堂的冤假错案太多,死的人更不计其数,所以被老百姓私下里称阎罗殿,甚至死过三任知县和数名衙役,能不叫人忌惮么。
陆秉只想尽快找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遂不耐烦道:“别磨蹭,赶紧的。”
俩衙役只能硬着头皮壮起怂胆,分别前往东西两庑。
朝廷设有六部,地方县衙则置有六房,是按照左文右武的礼制,东为吏、户、礼房,西为兵、刑、工房。
他们推开门,一间一间进去搜找。
陆秉迈步走向讼堂,四下没瞧见异常,转而踱进一侧的武备库。
周雅人因为眼盲看不见活物,便独自在衙院中静立片刻,“盯”
着脚下石板上一路朝前延伸的符文,原本那双涣散的目光此刻终于凝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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