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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崇京到榆安飞机三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航程。
岑芙睡得晚,上了飞机就昏昏欲睡的处于睡和醒中间的领域。
她不喜欢降下遮光板,白天的飞机,没有云朵遮盖的日光肆意地打进来,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亦如她回到崇京的那天,也是这样明媚的日子。
经过这段时间,她的脸庞圆润了些气色很好,没有前阵子仿佛带着病的苍色,柔软的乌发搭在肩头胸前随着微风翘着发尾。
越靠近榆安,岑芙的梦就越染上怀念和惆怅的情绪。
她不曾跟任何人坦白,虽然榆安是她祖籍所在的城市,可是她对这座城市却满满都是抵触情绪。
跑到南城工作定居时,她只有清明节才回榆安一趟,然后匆匆又赶回去。
因为这个地方,每条街道,每个街区,好像都充满着岑芙最不幸最辛苦,最难过的回忆。
心脏的位置骤然落空,是飞机整体下降导致的正常反应。
下一刻,猛然间的颠簸连带着嗡嗡的嘈杂将岑芙瞬间震醒。
她倏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她已经回到了榆安。
岑芙垂眸,瞧见他握着自己的大手。
在检察院久了,就算偶尔会外出侦查案情,但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是多数,他皮肤都白了好多。
手背上攀附的几根青筋还是那么好看,是她喜欢的男性荷尔蒙的体现。
他和她手腕上的血管都是青色的,像是根系交缠在一起的树脉。
“醒了?”
她头顶传来许砚谈的嗓音。
他嗓音始终清沉,似乎没怎么睡。
岑芙挪了挪手指,跟他十指相扣,他有些大的指关节硌得她有些疼,但还是要紧握。
她抬头,带着初醒的腻歪蹭着他的肩膀,“嗯…”
许砚谈抬起另一手摸了摸她额头,抚摸着:“看你睡得不是很稳当,做梦了?”
“好像是做了,但不记得做了什么。”
岑芙看着前面急着站起来出舱的乘客,反而更舒服地靠了下,“我还说带你好好玩一下榆安,但我怎么觉得你应该比我更会玩。”
毕竟她在榆安的那几年一直就围着那么几个地方打转,忙得哪有功夫去留意城市的景点。
但是他为了给爸爸拍照去过榆安的很多地方,肯定比她了解。
许砚谈对景点更是没兴趣,他说:“带我去你经常去的地方转转,然后再去景点玩儿。”
岑芙点头,“好,先吃饭,吃完饭去看看爸爸,其他的再安排。”
榆安近几年的发展偏向于旅游城市,除了因为优秀的地方菜系,郊外山区的山水也吸引各地旅客来这里修养身心。
这座城没有崇京那么忙碌,较慢的生活节奏和中等的消费水平让榆安成为很多年轻人选择的居住城市。
网络上很多自媒体运营博主都住在榆安,想必也是因为上述诸多原因。
两人简单吃过饭,到花卉糕点店买了东西,到榆安某个公墓公园去看岑康发。
岑康发的骨灰实际上在榆安山区的老家土墓地里,但地方是他早就买好给自己的,里面放的是他生前的衣物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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