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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找到了不等于有用,他们之中有些人混的不太好,有些人混的则还不错,想让人家不远万里到陌生的东方国度里继续搞研究工作,从语言到生活习惯再到学术环境,各个方面都有很深的鸿沟。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让洪涛靠着记忆逆推科学理论基本就是玄幻,但让他忽悠人还是很有点把握的。
首先就是语言问题,实际上最不该成为阻碍的就是语言。
大明帝国的官方和民间语言都是汉语,可只要是能从中等新学毕业的学生肯定能使用拉丁语,沟通上不存在特别大的障碍。
其次是生活习惯,十七世纪的东西方在饮食上并不像后世那么泾渭分明,从欧洲前来大明的传教士、商人们和从大明去欧洲担任大使的官员们都不是太难以适应。
最后是学术环境,这一点确实存在着不小的差异。
此时欧洲已经有几十所比较成熟的大学,比如牛津、剑桥、巴黎、博洛尼亚、海德堡、布拉格等等,学术研究风气很浓。
虽然很多大学都是靠教会供养或者投资,但这些学校除了教授神学之外,还对自然学科进行比较系统探讨和研究。
反观大明,私塾、书院也不少,知识分子的数量可比欧洲多多了。
可这些学校和人绝大多数都在往人文科学方面使劲儿,极少钻研自然科学。
这些年虽然有了新学和皇家学院,开设了诸如数学、几何、物理、化学、地理之类的自然科学课程,却也仅限于教授,很少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
这倒不是汉人天生不喜欢自然科学,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主要还是受文化传承影响。
自打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一千六七百年间,汉人的知识分子全都以四书五经为准,其它学科为杂,从基础上就没有自然科学这个体系。
仅靠洪涛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来的几本教材,就想扭转这种趋势,不是不可以,而是需要时间,很长时间,甚至一两代人才能初步看到成效。
不过经过洪涛的多年不懈努力,大明帝国也有了皇家学院和多所大型道观,不管名字和组织形式有多大不同,做的事情基本一样,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实际上最大的障碍并不是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文化和物质基础,而是很主观的信仰。
这个时代的欧洲人绝大多数都信奉基督教,具体是哪一派无所谓。
可是在大明帝国基督教各派和佛教、伊斯兰教一样,全属于名存实亡的状态,国民们要不就别信仰,要信仰只能选择道教。
在十七世纪初,宗教的权力还是挺大的,宗教裁判所在欧洲各国也是普遍存在的。
让一个天主教徒跑到东方去生活,那感觉差不多就像后世里让一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去亚马逊丛林的原始部落中生活差不多,想一想就胆寒!
不同宗教之间的隔阂连上帝和佛祖都解决不了,洪涛自然也没能力调和。
但他有办法让人短时间忽略,两个字,利益。
古人云,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句话非常鞭辟入里的道明了人性,只要是人就避不开利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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