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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她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倘或激池镜不成功,那也不怕,什么都是假的,但这订婚的契约是确凿的。
回头那头果然失败了,要改嫁西坡,他们两家都不能不认。
西坡有没有想到是给她算计了?没办法,他是她唯一能回头的地方。
兴许这几年,他也暗暗盼着她回头呢?所以才什么可笑的忙都肯帮。
也不是,她转念又想,他最终是为钱才应承下来的。
一切好像都在她的盘算内,但仍有一片可悲的情绪朝她网过来。
无论最终是嫁给他们哪一个,他们都是被她逼着,算计着,全不是出于心甘情愿,她知道。
次日玉漏仍没急着回府,又在家歇了一天。
池镜先还没过问,隔两日还不见她回来,才奇怪她回家做什么。
问金宝金宝说不晓得,反来讽他:“你和她不比我和她亲近些?连你都不知道的事,却来问我?”
玉漏是那性格,许多事从不对人多讲,和络娴要好的时候,也是她知道络娴的事比络娴知道她的事要多。
由她嘴里说出的事,一定是她有意要叫人知道的,这一点池镜也是如今才了解。
早上从老太
太屋里请安出来,看见丁柔坐在廊庑底下,他便想着同丁柔打听,于是走过去和她搭讪,“怎么昨早上是你当值,今早又是你当值?”
丁柔抬头看他一眼,长吁短叹道:“玉漏回家去了,今日我是替她当值。”
“她又出府去了?怪不得没见她。
她那么个勤快人,竟也躲起懒来了。”
“也不是躲懒,是老太太催着她回去的。”
池镜稍稍蹙眉,“老太太催她回家去做什么?”
“为她家里好像有意给她说亲的事。”
丁柔放下针线道:“她从凤家出来,老太太原是有意替她张罗一门亲,谁知她爹娘也像是在给她议亲。
老太太因看中她,想她长留在府里,所以急着打发她回去问问他爹娘,要是他们那头还没定下,就由老太太这头做主。”
“那她爹娘替她定下了么?”
丁柔仰头笑道:“就是叫她回去问问嚜。
上回听她说起好像是看中了一户人家,到底定没定下也不知道。”
池镜原想问看中的谁家,转头想丁柔也未必知道,因此捺住了没问,仍出门往史家去读书。
这一日读书读得格外心不在焉,史老侍读很是生气,觉得他是恃才傲物。
吃了几句训斥出来,他仍思忖着玉漏议亲的事,想她爹娘的手脚倒快,才晓得她离了凤家,就马不停蹄地替她张罗起下家了。
他们能替她寻什么人?还不是和她二姐一样,寻一位有点家底的老爷,不信她肯答应。
想到这里又有些不急不躁,安稳地骑在马上。
叵奈不巧,一下在东临大街上看见个熟悉的人影,定神望去,正是那王西坡,就是烧他成灰池镜也认得!
永攀登(o八)
雨沥沥地斜撩在人家的院墙上,一下映出条灰色的线,转眼又干了,直到那些线连起来,结成网。
这时节不下雨就闷热,一下雨又是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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