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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不禁冷笑一声,继续问:“他与你说了什么?”
归染这才想起,将矮桌上的东西拿过来,如实道:“他昨晚送来这个。”
说着便将东西送到他手中。
谢渊拿在手里,淡淡开口:“既是送到你手上的,你收着便是。”
他又将东西递还给归染。
归染没拒绝,只回了一声后将那被布包裹着不知何物随手放在了桌上。
“不拆开看看?”
谢渊不经意问。
他嗓音暗哑,透着一□□惑。
“等会儿再拆。”
归染不以为意,走到梳妆镜前。
归染简单洗漱了一番,又用蔷薇露洗了手,娇嫩的脸颊上抹了玉露膏,又掌心相对上下搓热后轻敷于眼部,来来回回几遍后,双眼明亮有神。
她坐于东侧窗边铜镜前,而他仍躺靠在床榻上,暖阳正丝丝缕缕透过窗缝洒在床榻边,金光闪闪层层叠叠。
一阵风吹来,轻纱摇曳,缓缓荡起一抹香味,脂粉香气并不浓烈,夹杂在其中的草药味似有若无,悄无声息地混进他的气息里。
归染收拾好自己,又走到床侧,她手里端着药盒,坐下来,轻声开口:“殿下,您伤口感染严重,昨晚我已为您上过药,今日还得再上一遍。”
她说着便从中取出纱带来。
谢渊淡淡“嗯”
了一声,任由她掀开自己的衣衫,解下那层被血浸湿的纱带,蘸着草药浆的棉球被夹起,轻轻擦拭伤口边缘血迹。
他感受着那轻柔的动作,忽而一道凉风吹来,似羽毛缓缓拂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阵轻痒。
双眼看不见,身体本能感觉放大。
她边上药边凑近吹着气,待上完药后,又将纱带从后往前一圈圈绕过他缠绕在胸前迅速打了个结。
忙忙碌碌了一个时辰,总算都收拾好了。
归染为谢渊系上腰带,轻声呼出一口气,心间轻松了许多。
此时他已穿戴整齐,只是没有布带蒙着双眼,双眼紧闭,坐在床榻边,等着归染忙前忙后找来轮椅,将他扶上去。
正要推着轮椅朝外走去,他忽然开口:“前几日你送来的汤药我没喝。”
他说得理直气壮,归染一时语塞。
思索片刻,只听得她缓缓说来:“妾身知您对药物敏锐,往日自是不知您喝了那些药,又用了多少药物,妾自知医术不精,从前在金陵也没学多少,可如今您体内毒素蔓延,妾自是不能不管不顾,若再不加以治疗,恐怕殿下您身体终是扛不住的!”
归染终是忍不住,将内心话语直接摊开来摆在他面前。
他却始终一语不发。
归染推着他走到院中,忽而,风吹落叶,光秃秃的枝干飞来两只麻雀,“叽叽喳喳”
地吵闹两句又“叽叽喳喳”
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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