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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就行行好嘛。”
“让我想一下。”
江逐浪让唐智安扶按着帆布,好让他涂抹强力粘合剂。
他借口帆布会歪,让她按死了别动,于是他趁机在她的怀里钻来钻去。
然而唐智安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高大碍事,因为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今晚竟然要睡在船长室这件事上。
她想到沈半缘说过,如果晚上害怕的话可以去找她一起睡,要不就睡她房间好了?
但是,能信得过沈半缘吗?虽然她曾想过,船员是不应该被怀疑的,但早上的那一枪,沈半缘的确是站在了最佳的弹道上……她没敢和江逐浪提起,毕竟比起一个只认识了三天的陌生人,一起相处了两年的船员肯定更有分量。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很难信得过他。
人啊,怎么会活得这么复杂?
江逐浪贴完了帆布,在她的怀里转过了身。
唐智安没有松手,两人四目相对着,他看到了他眼睛的忧伤,她没注意到他的深情。
“唐智安。”
江逐浪抬起手来,轻轻压下她高举的手臂,“已经贴完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同他的姿势有多暧昧,而且,好像已经到了无法停下的地步。
江逐浪一转身,握着她的双臂,将她的身子靠到了刚刚贴好的帆布上。
玻璃碴子已经被清扫干净,破碎的窗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卸下了,现在轻轻贴她的背上的,只有柔软且有韧性的帆布。
“你别……等强力胶风干一下,不然一会儿就该掉了……”
江逐浪钳着她的双手,似水的眼神里隐隐灼烧着什么。
他的呼吸冷静,但频率有些紊乱。
唐智安想避开他藏满欲望的目光,她的呼吸变得隐忍,害怕被他捕捉到相同的愿望。
“嗯?那等胶剂干了之后就可以了吗?”
江逐浪说着,把脑袋慢慢贴近了她的。
刚要抵上她的额头时候,唐智安把手一抽,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这时,她才听到自己的心跳猛烈地撞击着胸腔,随时都要挣脱开骨肉的束缚,蹦跶出来似的。
“你知道吗,”
她咽了咽不知道什么时候兀自分泌出来的唾液,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实我们才认识不到三天。”
“是吗,怎么感觉像过了一辈子?”
江逐浪理着衬衫,同样平复着气息,倚靠到了完好的那面玻璃上。
那粘合剂可不是唐智安偶尔会网购到的,掺了水怎么也粘不牢的劣质胶水。
此刻,帆布紧紧地扒在了窗框上,呼啸而来的海风只能轻轻地将它吹成一个小鼓包。
他的身影将明黄色灯光破开来,从甲板往上看的话,可以沿着那阴影,清楚地看到他紧致的身材。
是大浪淘去后,冷峻而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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