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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么?我是不是没听清?”
不是大脑没转过来,而是大脑它不敢,它不相信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没听错,我说让你睡我房间。”
江逐浪拎着酒杯和醒酒器站起来,可唐智安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只有目光跟着他起来。
江逐浪低头看着她,尽管嘴角憋着笑,但眼里仍然满是温柔。
江逐浪把醒酒器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然后把空出的手横在她眼前:“在想什么呢,走呀。”
唐智安轻轻搭上了那只生着茧子却不妨碍柔软的大手,江逐浪往里一顺,麻利地将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不是!”
唐智安终于反应了过来,整张脸又是近乎滴血地红,“为什么让我睡这里?我睡这里,那你睡哪里?”
“哦?”
江逐浪引着她下楼,“你刚刚已经想象过我睡在哪里了吧?床的左边,还是右边?”
“乱讲什么呢,我才不睡你的床,我的房间好得很!”
这其中有半句是真心的。
唐智安没有幽闭恐惧症,相反,越是狭小的空间越让她舒服。
她至今为止觉得最舒服的地方还是大学住在宿舍里的那方一米宽的小床上,床帘子一拉,她就能梦到全世界。
后来她也想过为什么那么迷恋宿舍里的床。
虽然那里拥挤逼仄,但不妨碍这是她第一次得到的独立空间。
尽管是用几张床帘布简单隔开的。
“不,我想的不是你。
是我不想睡在一间漏风的房间里。”
两人走到了船长室中央,船逆风而行,而那被打碎的窗户又是正对着前方的一扇。
风呼啦呼啦地吹,在这里站一宿感冒没跑的了。
“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吗?难道不是我为了救你才打碎这玻璃的吗?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把舱门反锁起来,这要是船沉了我不就必死无疑了吗?”
唐智安咄咄逼人,江逐浪四两拨千斤:“哼,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又开始说大话喽!
你这个中二病入骨的大话精!”
江逐浪不跟着她闹,他把杯子放回了储物柜里,再从里头掏出了一张不规整的帆布。
“先用这块帆布简单补一下,等到了雅加达再找人来安块玻璃。
帆布虽然能挡风,但是拦不住外面的声音,我对声音很敏感,这么吵着肯定没法休息。”
江逐浪把帆布裁剪出窗户大小的一块,再招呼着唐智安一起过来贴帆布,唐智安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就没有其他能睡的房间了吗?怎么不跟你的船员们换啊?”
“这里就数你的睡眠质量最好了。”
唐智安翻了个白眼,但江逐浪睁着水汪汪的无辜大眼,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讲的话很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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