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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问一句,贵兄得的是什么病?”
墨渊问道。
“唉,兄长自幼体弱,自从母亲自缢身亡后,他精神上亦颇受打击,大病一场,从此便瘫痪在床。
承蒙圣上恩惠,御医来府上多番诊治,却连病因都断不清楚,只道是精神上的问题。”
提到张仲定的病,他神色微微凝重。
鹿黎见张季疆一直低头饮茶并不搭话,便主动起了话头:“我与你相仿,亦有一兄长,年龄颇大于我,自幼便对我十分宠溺。
公子与仲定公子年纪相差颇多,想来他也一定十分喜爱公子吧?”
张季疆放了茶盏摇头笑道:“从我记事起,二哥就待人疏远,并不与我们亲近。
且二哥体弱喜静,想来亦不愿被叨扰。”
墨渊头一回听鹿黎主动提起兄长,侧耳还想再听详细些,却见她住了嘴,若有所思。
几人歇好了脚,便继续出发向侯府北边去。
张季疆说自己约了雅集,并未同行。
出了院子走了一阵,鹿黎对墨渊使了个眼色,二人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与前面拉开一段距离。
“二月二日院中鬼影一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她眉心蹙起,低声道。
“哪里古怪?”
“据张戍边说,那日家宴后,一家人各自散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张季疆的院子在侯府最东,他却于深夜在最西边院子里见到鬼影。
我原以为他与二哥交情深厚,那日也许是相约于院中续饮。
但刚才话中,明显并非如此。
这样看来,且不论那鬼影,单单他的出现都透着古怪。”
墨渊目露赞许,低头小声道:“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个古怪之处。”
“什么?”
“我在那凉亭中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到鹿黎面前,一脸神秘。
接过帕子打开,她见帕中包裹了一点黑色黏土,量很少,只有小拇指半个指甲大小。
“这是?”
“这黏土方才沾在凉亭一角地面上。”
他顿了顿,又道,“同样的土质,今日我还在另一个地方见过。”
“难道是……”
鹿黎脑中灵光闪过。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假山暗道之中!”
鹿黎在暗道中注意力一直在那骸骨上,未曾注意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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