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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钦巴日俊美无匹的面颊上浮现出红晕,竟有几分独属于少年的羞赧,“不要往心里去。”
他又低低地用夏话说了句什么,怜枝没听明白,便悄声问他,“什么意思?”
“苏布达……是什么意思?”
“苏布达……意为珍珠,是我…是我给你起的夏名,至于那句话的意思是……”
斯钦巴日抬起头,又有些不大自在地挪开目光,实在令人意想不到,这坏脾气的少年单于,竟也有如此青涩的一面:“你像珍珠一样美丽。”
他说完便迅疾地将脑袋给垂了下去,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怜枝的回应,王帐内寂静得能听清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斯钦巴日心中懊恼,颇觉丢脸,可也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面颊,稍用力使得他抬起脸。
沈怜枝轻蹙着眉看他,眉尾微微下撇,那双眼中,竟有些藏不住的悲伤。
“……”
斯钦巴日站起身来,抬手扶平了沈怜枝的眉心,将人抱至榻上,“做什么?要哭了?真没用。”
怜枝没说话,却默默地将面孔埋在他胸前,两只手臂环住他的腰——斯钦巴日微微睁大眼,一颗心狂跳不止,沈怜枝从来没有,他从不会……这样抱他。
“斯钦巴日。”
这也是怜枝第一次唤他的名字,阏氏叫他,似乎就是与旁人叫他是不一样的,斯钦巴日只觉得自己飘在了半空中,心软得要命。
“谢谢你——我喜欢这个名字。”
怜枝仍有些郁郁寡欢,斯钦巴日则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只是他待怜枝愈好,怜枝心中那份愧意便愈重。
斯钦巴日又总喜欢在欢好后抱着他,孜孜不倦地问他还瞒了自己什么,“我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也要与我坦诚相待……”
每每听他说这些话,怜枝都不知怎么回他才好,斯钦巴日将他问了个底朝天,怜枝亦毫无隐瞒——除了一件事。
那份愧意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怜枝再也无法忍受——他拨开王帐帐帘,想出去透透气,没叫任何人跟着。
怜枝成日窝在王帐内,草原又如此广袤无际,他也不知该去往何方,只能漫无边际地走着。
不知行至何处,怜枝竟听得乐声——再没人比他更熟悉那曲子了。
怜枝循着那乐声走去,乐声自一顶毡帐处传来——帐后的男人席地而坐,手中举着胡笳,他吹得认真,不曾留意周遭风吹草动。
一曲奏毕,才猛然惊觉边上站了人,旭日干倏然站起,恭敬地向沈怜枝行礼:“阏氏!”
怜枝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物事,那物似笛又非笛,乐声悠扬哀切,很是令人动容,怜枝问他:“这是什么?”
“此物唤做胡茄,是大夏乐器。”
旭日干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怜枝也不过随口一问,只道了句“你吹得不错”
便要离开,谁知身后那冷硬的男人竟出言叫住了他,“阏氏!”
怜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
“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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