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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钦巴日开口了,“大姐似乎还是搞不清楚,今时今日,坐在这单于之位上的人是我,而非我死去的父王!”
“至于本王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大姐来置喙!”
“你!”
苏日娜气急,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她猛然抬手指向斯钦巴日,“你若一意孤行,便是我大夏的千古罪人……能不能守住这王位,还说不定呢!”
她将话挑明了,也将斯钦巴□□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难道她真的能放任斯钦巴日就这样任性下去?苏日娜只能在心中暗自祈求她的这番话能勾回斯钦巴日的几分神智,让他别这样一错再错下去。
只是苏日娜低估了她弟弟的疯魔程度,今时今日的斯钦巴日已被迷了心智,满心都是挽回沈怜枝——苏日娜这样说,不但没让斯钦巴日清醒过来,反倒被他视作威胁。
斯钦巴日冷冷地看她一眼,而后猝然抬手从腰侧抽出弦月刀来,擦过苏日娜身侧猛劈向面前的木案!
斯钦巴日手起刀落,转眼间那木案已被劈成两截,晃荡片刻又各自往东西二侧倒去。
案上盛着奶豆奶块的漆盘也被顺带着劈烂,一颗颗奶黄的豆子咕噜噜地滚了满地,有人不慎踩中了,奶豆“噗”
的一声被挤扁,粘在兽皮毯上,活像人的脑浆。
“说不定……呵呵……”
斯钦巴日讥嘲地挑起一侧唇角,“只要本王还是这大夏单于一天,只要我还待在这位子上,你们所有人就得听我的,少他娘在本王面前唧唧歪歪!”
“不服气,就来取我性命,来啊——我等着!”
斯钦巴日刀尖一转又插在地上,他昂起头颅睥睨着面前所有人,少年单于的目光一寸寸略过众人面颊,他握紧了刀柄,用力到手背上青筋迭起。
“你们……谁敢。”
斯钦巴日的确是个疯子,再者他能如此不计后果地为了一个男人大兴土木,怎么看,他也算不得是个明君。
斯钦巴日为沈怜枝犯浑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夏众贵族早就对此极为不悦,却不敢真做什么,至多也是跑到苏日娜面前上上眼药。
至于苏日娜的话,从前斯钦巴日虽说也不听,不过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可表面上至少还会应两声,可现在呢?
他是装也不装了,谁要跟他对着干,他就要砍谁?斯钦巴图失心疯了!
偏生又拿他没办法——斯钦巴日刚满十八岁,却不是吃素的,他那柄弦月刀的多利害大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真的拿命去搏?
就算要搏,也绝不是现在……
夏宫选定在龙城附近,斯钦巴日下令要一比一地复刻周宫,却还要比周宫更华丽——当年与大周打仗时从周国那儿刮来的金银,大多都用在了修宫之上。
斯钦巴日凑近沈怜枝身侧,两只手下意识地伸过去要握住怜枝的,却又在怜枝倏然躲开时僵直,斯钦巴日垂眸干笑两声,“阏氏,你的手……还痛不痛?”
日日被盯着擦药,就是再深重的伤也好全了,更不必说这点冻疮,可怜枝这幅身子太金贵,实在是吃不了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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