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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凝玉换上了小二昨夜就放在门口的衣裳,又用那昨日晚间检查尸体时顺手拔的草药往脸上糊了糊,愣是将下半张脸折腾的肌肤发红,最后才系上了一块自制的面纱。
盛凝玉抱着谢千镜的衣服出门,路上遇见了昨夜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见她如此装扮显然一愣,惊讶道:“客官的脸这是?”
盛凝玉淡定道:“还是玩太花了。”
店小二倒抽一口凉气,满脸震撼和恍然,果然没再多问。
就这样,盛凝玉一路畅通无阻的抱着衣服到了谢千镜的房门外。
“吱呀”
不等盛凝玉敲门,房门已向内打开。
“宁道友。”
谢千镜站在门内,对她打了声招呼。
他没有离开。
盛凝玉不清楚自己是该松了口气,还是该感慨,自己一醒来,就似乎又遇到了一个麻烦。
她看向谢千镜。
从上到下,仔仔细细。
尽管有易容丹的遮掩,但青年面容依旧俊美,尤其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清贵,哪怕头发仅仅用银簪挽起,也让他有几分游离尘世外的矜贵与冷意。
他好似不像昨夜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好脾气。
盛凝玉不自觉地又上前一步。
离得近了,透着日光,她才恍然意识到,青年眉心的不是伤口。
而是一小条犹如朱砂化开似的红纹。
盛凝玉心头泛起些许波澜。
就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一个眉心带着红痕之人——
“今日清晨,那小二特意进来为我增添热水,我观他神色似有不对,频频向我往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友可有什么思绪?”
盛凝玉思绪一下被打断。
她对上谢千镜清凌凌的眼眸,默了一默:“……你别管他。”
青年并未追问,好脾气的一笑,眼底漾着春风似的温柔笑意:“嗯。”
盛凝玉:“……”
收回之前的话。
谢千镜的脾气果然是一等一的好。
盛凝玉将房门一关,将衣服塞入了谢千镜的怀中,低声嘱咐道:“若有人问你什么,那些你不知道如何答的问题,只管让他们来找我。”
谢千镜抱着衣服,点点头:“好,我都听宁道友的。”
然而就在他要转身时,衣角却又被拉住。
“谢千镜。”
盛凝玉抓在手中的衣料硬邦邦的,颜色暗沉,显然曾浸满了鲜血。
而比这块衣料更僵硬的,是她用来拽住谢千镜衣角的右手。
“我不问你的来历,也不问你的仇怨。
我只问你,你在这之前,有没有害过、亦或是杀过无辜无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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