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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如之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被触动了心弦。
景染公主见状,柔声安慰道:“弓博士不必过于挂怀,您应当尽快振作起来,您是学院的中流砥柱,学生们都在等您呢。”
感受到了公主的关怀,弓如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微微颔首叹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多谢奇山公主的宽慰,老身自当尽力而为,不辜负公主和太学院的期望。”
黎舒平也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于是投给邹恒一个眼神。
邹恒装作没有看见,并默默转过身去。
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别给她那么多戏。
黎舒平气急,对着她小腿踹了一脚。
邹恒身形微微趔趄,站定后无奈对弓如之躬身揖礼:“弓博士节哀顺变,人固有一死,不过早晚而已。”
黎舒平:“……”
她是真的很想揍她。
弓如之不知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是对邹恒的话不感冒,只道:“几位请自便吧,不必理会老身。”
黎舒平急忙行礼,带着邹恒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却在门外意外与弓文成撞了满怀。
一托盘的茶水瞬间倾洒,茶水四溅,弓文成因烫伤而惊呼一声,随即松手,托盘和杯盏一同坠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黎舒平想要上前帮忙,却又顾忌男女之防,手停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脸色也尴尬至极。
没想到,身后那个平日里躲懒偷散的邹恒竟迅速上前替她解了围。
她紧紧抓住弓文成的双腕,将他拉至院中的青瓷鱼缸前,直接将他的手浸入冷水里。
水冷得刺骨,弓文成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试图抽出手时,邹恒漠然道:“郎君若不想留下烫伤,还需浸泡片刻。”
弓文成虽有异议,但见女子神情严肃,一时竟也顺从地没有抽回手。
邹恒这才松开手,水面因她的抽离泛起涟漪,惊动了红尾鲤鱼,它们摇摆着身体,轻啄弓文成的指尖。
初春的水冷得刺骨,不一会儿,弓文成便失去了知觉,也不再感受到鱼儿的顽皮。
邹恒取出手帕擦手,看似随意地问道:“那日郎君是否去过偏院?”
缸中的水似乎许久未换,呈浅绿色,但水面还算清澈,映得弓文成的手更加白皙。
闻言,指尖在水中微微一动,鱼儿也似乎来了兴致,绕着他的指尖游了一圈,颇为有趣。
弓文成低头看得入神,听到邹恒的话,没有抬头,只是回答:“得知消息时去过。”
邹恒:“得知什么消息?”
弓文成:“自是得知她遇害的消息。”
邹恒轻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郎君是听说她偷了弓博士的考题,前去质问时,去过呢。”
弓文成一愣,随即愤怒地抬头看向邹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邹恒漠然迎上他的目光:“郎君何必激动?我只是随口问问。”
弓文成顿感羞恼,水也实在冷得刺骨,于是干脆白了邹恒一眼,抽出手,愤然离去。
三人视线一路追随,待其走远,景染才将目光淡淡落在邹恒的脸上。
“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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