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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五娘子尚且如此动怒,婉兰听她转述岂非更加生气?
方才阿姊说让婉兰为妾,纳做小妇时,元斐竟颇为心动,觉得不失为一桩极好的解决办法。
也许这样,家里才最容易同意他跟沈婉兰长相厮守的。
而谢冰柔的反应方才好似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使他清醒过来。
这时却有人附和道:“谢五娘子说得不错。”
元仪华抬头瞧见来人,也微微一怔,说话的是元璧。
元璧嗓音是温和的,仿佛也并并不是针对谁,只是觉得谢冰柔说得有道理罢了。
元仪华似有些吃惊,可终究也并未再说什么。
元璧目光却是落在了元斐身上:“阿斐,今日你该做出抉择了。
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为残忍的事。”
元斐却面露犹豫,阿姊的眼神很是严厉,可他知晓不单单阿姊想自己跟崔三娘子在一道,元家其他人都是这样想。
他忽而伸出手,扶住额头,说道:“阿姊,我头疼厉害,要去歇一歇。”
元斐知晓该向谁撒娇的,元仪华强势,反倒元璧言语温和也很是讲理。
然而他素来怵自家这位大兄,却知晓阿姊会疼他。
果然元仪华虽皱了一下眉头,可还是令人扶着元斐去歇息。
元斐被扶下去时,他只觉得元璧那双锐利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不觉打了个寒颤。
元斐又想,大兄为什么会来这儿?是跟阿姊有些话说,还是特意来看看谢五娘子?
谢冰柔心里为沈婉兰轻轻叹了口气。
她旋即便想,这满京城的人都在问,元仪华是凶手吗?
她想元仪华是个太过于强势之人,喜欢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但只要阿韶打听清楚一些事,运气好些,说不定就能圈出凶手。
她看到元仪华后,心内就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脑内隐隐有一根细线,能将一切逻辑都串起来。
梧侯府的这桩闹得沸沸扬扬案子,仿佛也终将要浮出水面。
然后谢冰柔便看到了阿韶,阿韶正在门头探头探脑。
于是谢冰柔便说道:“夫人,我家婢子想入内和我说几句话。”
元仪华皱了一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便见阿韶如轻快的鸟儿掠至谢冰柔跟前,又叽叽咕咕的在谢冰柔耳边说话。
谢冰柔的眼底渐渐生出了一缕光辉,她已经勘破梧侯府的迷雾,于是这桩案子的真相便不由得清晰起来。
这时候薛留良的爱妾素娥还在房内发怔。
不知怎的,素娥内心泛起了一缕不安。
女子总是敏锐的,会觉察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
就好像鸟兽会嗅到什么时候会下雨,天空什么时候会变化。
那么作为一个女人,也会在嗅到危险时生出警觉。
她想捋清楚这缕不安的来源,难道因为自己将夫人开罪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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