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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沉默,像是渡过大半个世纪,陆臻恒才开口。
“你简直和你妈妈一样。”
陆以承听罢,喉结上下轻滚,手指微微攥紧,眸光微暗,没有回话。
“放着家里那么大的公司不继承,去学什么养植物。”
陆臻恒音色很重,没有感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秋风像是猛烈了些,嗡嗡撞击着紧闭的玻璃窗,窗户外枝丫狂摆,走在路上的人裹严了衣服。
陆以承脸色冷了三分,嗓音微沉,不瘟不火:“你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吗,好好培养他,让他去继承吧。”
“你,”
陆臻恒话到嘴边卡了个壳,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扶额,“算了。
我和你许阿姨过几天回国,到时候你回来吃个饭吧。”
他顿了几秒,说:“小辞也上小学了,他说他很想你,你作为哥哥,也该回来一下吧。”
陆以承敛眸,墨般的黑色看不出情绪:“最近比较忙。
再说吧。”
陆臻恒估计也不想和他多说了,两个人用着没必要的默契挂掉了电话。
陆以承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白漆漆的天花板。
这已经是陆臻恒这个月给他介绍的第四个oga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哪里又抽风,一定要给他安排个人娶了。
他父母性格不合,离婚的早,父亲后面另娶了人,还生了个弟弟。
母亲那边联系的也是少之又少,陆以承觉得,从他有意识以来,他似乎都是一个人。
陆以承把头发往后撩了下,心里略微有点烦躁。
不过他也懒得想,先回去把分析实验报告写出来比较重要。
陆以承推开楼道的防风门。
对面也有人在推门,两人相遇,迎面闯入眼的是一团橙棕的顶发。
寂静逼仄的楼梯间里随着泄进的灯影,慢慢见了光。
陆以承对上了时祐的眼,他身上有股空气湿润的味道,带着些黏答答的凉意,掠过时沾染微甜。
两人皆是微愣。
陆以承眼神稍作停留,顶灯在他金丝镜框上投射出冷色调的光,印着面前人的影子在颊边晃动。
随着就是少年温润的笑意,把惊讶抛在后头:“以承。”
陆以承竟觉得一丝缓和,他看着时祐:“你怎么在这。”
“我来见你啊。”
时祐笑起来时整个人是软和的,即使现在是秋天,依旧有种暖风拂面的感觉。
陆以承没说话,但明显能看到神情的悸动,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到他一如既往的冷硬。
他推门进了去,时祐立马跟上,在后面说:“我是来给你还衣服的。”
时祐说着,把身后的大袋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包饼干,又笑着说:“哦,我还重新做了饼干,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太甜的吗,我改进了一下,你要不要再尝一尝。”
陆以承淡淡地看着时祐举着的饼干,透明的包装袋子透出里面可爱的饼干形状。
他居然真的记着。
饼干很精致,估计花了很多时间,他还要去研究配方试味道,那要是多么在意与上心。
时祐看陆以承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饼干,以为他又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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