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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相视一笑,江淮景从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真酒,饮尽了方道:“今儿个是除夕,本该说些轻松的,但有些话怕是年后言之不及。”
梁颂年听言顿了顿,“你是想说武毅侯吧?”
江淮景虽被猜中心思,却并无意外,“你一直压着他不审不放,想来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吧?”
梁颂年不置可否。
江淮景又道:“我本以为你年前就会暴露,不成想竟到了现在还平安无事,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怪,当然怪。”
梁颂年视线望着林氏那边的席位道:“正是因为觉得太奇怪了,才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淮景视线也不自觉的投去林氏那边,“我眼看着你这一步步路怎么走的,此刻都有些不明白了。”
“武毅侯将脏水尽数泼给了林氏,而林氏这边却纵容我枉法查案……”
梁颂年眯起眼睛思忖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淮景皱起了眉头,“刑部有林知珩、御史台有林知瑾,三司有二对你呈报不疑而批,大理寺复核自然不会刻意追究,可是……”
梁颂年道:“你想说林氏这么对自身并无益处是吧?”
江淮景却道,“也未必。”
梁颂年回头看他。
“也许是孤注一掷也说不定呢。”
江淮景说着,附身凑近梁颂年,又耳语道:“若林氏不想反,那他们目前的行为,我倒可以认为是兵行险棋而后生。”
梁颂年一点就通,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遂哭笑不得道:“要真如你所说,这年后我是要被问罪了。”
“你是林氏婿,问罪能有什么大事?”
江淮景道:“关键是这案子,怕是……无法继续了。”
梁颂年眼神儿转向康王席位,“复印开朝前,这案子的机会还大着呢。”
大殿中央舞影摇曳的另一头,林氏兄弟也在与左右来客推杯换盏。
两人入仕多年,这种场合并不少见,双双应付自如。
林知珩寻到空隙,便将兄长带到稍静处。
“怎么?”
林知瑾猜他是有话要说,于是开口问道。
林知珩用眼神转瞬即逝地指了个方向。
林知瑾瞥了一眼,方见梁颂年和江淮景并坐在对面一席间,正欢饮交谈。
他心下了然林知珩地意思,却只淡淡一笑道:“他们是昔日同窗,别多想了。”
“大哥!”
林知珩低声愠怒道:“我早就发现了,自从承阳一行回来,你对这小子的态度完全变了。”
林知瑾严肃道:“你该知道,公事和家事,我向来分得清。”
林知珩道:“提审武毅侯是公事吧?大哥你如何做的?”
“武毅侯是他朝阳殿上提的,你当时在场,你驳了么?”
林知珩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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