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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梁颂年听的。
金花了解这二人的性子,为免针锋相对,先一步抢了话:“过会儿我亲自去趟后厨,定痛斥今日掌厨与小厮一番,叫下次再不敢犯懒!”
话已至此,再接下去便没了意思。
林知瑶不说话了,梁颂年也坐了下来。
昨天的事儿,两人默契的像没发生过,许是都不想做先提及的那一个,又许是不想面对那样失态的自己。
金银花对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
“你日后作何打算?”
梁颂年本是想全程沉默吃完这顿饭,显然林知瑶不是这么想。
远赴北疆,从军五载,走时梁家败落,他先被科举除名,后被林氏退婚。
如今归来,无人在意他为国征战,亦有军功,只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文不成武不就,攀以旧情,做了上门女婿。
梁颂年觉得她这是明知故问,便浑说应道:“夫人请旨招我入相府,我自是好好当我的赘婿,扶持夫人。”
啪!
林知瑶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梁颂年!
你知你不待见我,可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作践?”
梁颂年哼了声,“要说作践,回京都第一时间赶来作践我的,还是夫人你呢。”
林知瑶缩紧的手指将桌布抓出了皱,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警告:“梁颂年!”
梁颂年放下筷子,分明还没吃几口,却道:“我饱了,夫人慢用。”
他这话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只不过林知瑶更快,像是将气都灌注在筷子上一般,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瓷器相撞的声音十分刺耳,梁颂年皱眉看去,撒气之人已甩袖走远了。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食没碰几口,气氛倒是变化又变化。
银花见林知瑶走的时候,立刻跟了上去,金花未动,待屋里静下来,她才迈开步子,行至梁颂年面前。
“既与姑爷少时相识,今日小的便多嘴问问,爷心里可就如此介怀夫人嫁过?”
她虽是问句,却不给对方留回话的间隙,“小的知道,爷若是介怀,早就面圣抗旨,定然不会来相府。”
这话说的明白直接,戳破了梁颂年的心甘情愿。
“夫人性子骄纵,原是从小到大的一众宠爱,这里也有爷的份儿。
您该知道,与她动气,任谁也占不到上风的。
再者,您离京的这些年不好过,她的日子也不曾如意。”
金花说到这,往后撤了一步,拱手行礼:“往后的路爷还要不要走,心里自当有所定夺,小的先退下了。”
众人散场,屋里只剩梁颂年和满桌凉掉的菜。
金花言尽于此,通篇尽是希望两人化干戈、解隔阂,而梁颂年却因其中一句话,怔愣许久。
她的日子也不曾如意。
不如意又为何偏要嫁裴少煊?
梁颂年想不明白,但金花说的对,他没必要与林知瑶相对的,何况……
“因为我心里有你。”
林知瑶成亲前说的话,又飘到了梁颂年耳边。
金花说林知瑶性子骄纵,与她动气,是占不到上风的。
他起初也是这么想,可几年过去,林知瑶好像和他们印象里的的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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