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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朕传了个加急折子,又不写明何事,”
奉元帝举起案上一本奏折,饶有兴致道:“说吧,什么事非要面见朕。”
“回陛下,臣风雪前来,只为梁老将军暂代禁军统领一事。”
江淮景既敢呈折,自然绞尽脑汁想了借口的,此刻面对询问,自然也能坦然应答。
奉元帝闻言眉峰一挑,“哦?这事年前不是有了定论?”
江淮景道:“若只是代职之事,臣自不会这在时候烦扰陛下……”
奉元帝见他迟疑,便道:“但说无妨。”
“掌管禁军是重权之职,梁老将军代职是无奈之举,只是暂代终究不是实职,万不该擅用职权。”
江淮景用余光看了看奉元帝的脸色,并未参透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年关之际,禁军安防责任重大,在此繁忙之时,梁老将军竟还能调换其中各职要员,实在很难让人不多加琢磨。”
话音落下,沉默片刻。
奉元帝忽而一笑,“江协办在吏部当职是不是委屈了些?”
江淮景周身一僵。
奉元帝道:“不如将你调去御史台好了。”
江淮景猛的跪下,“臣惶恐。”
奉元帝啧了一声,“这是作甚?起来。”
江淮景未动,叩首道:“臣不该越俎代庖,臣知罪。
但臣身在朝中,效忠陛下,心怀社稷,当直言上谏,切不可为自保起身,做无能鼠辈。”
他说罢又叩一头,“今日谏言梁老将军,非臣结党营私,也非越职监察。
恰因臣在吏部当值,在这年关之际才比御史们早些知晓。”
接下来便是好一阵儿沉默。
奉元帝静静地与他僵持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梁统领所为,皆由朕授意。”
江淮景愕然抬头。
奉元帝皱了皱眉头,“你这反应,假了些。”
江淮景被一言道破,脸色略变。
奉元帝抬手示意他起身,“你冒雪进宫,为的无非两件事。
其一,想证实梁统领的行径是否得了朕的准许;其二是想旁敲侧击下除夕那夜后事如何。”
江淮景讪讪道:“陛下料事如神,臣自觉惭愧。”
奉元帝笑笑,“朕所说的这两件事,第一个你已有七分笃定,不过是个进宫的借口,至于第二个……其实再等上半日,也能知晓。”
日昳之际,京都四品上的官邸皆收明旨入宫。
梁颂年本在府中等江淮景,没等来人,倒是等来了圣旨,他思忖片刻,便匆匆换装入宫。
马蹄雪印,寒风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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