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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就是此间的至明与至暗。
可这样的皎皎月光,本就只该绽放在极夜之时。
她只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他终于不再一遍一遍地逼问她,只是情不自禁,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小字。
她竟不知这般浑浑噩噩过了多久。
月华揉碎了那些轻声呜咽,逐渐转变为诱人的旋律。
她脑中的认知越发混乱,只觉得自己好似也化作了蝴蝶,面前正覆着一层薄茧,只影影绰绰不可去视的虚幻,而全身的触觉却登峰造极,将要破茧而出。
她紧闭着双眼,听着耳旁细碎的低喘,只觉得要溺死在自己与身后错乱的心跳之间。
忽地,她抬手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臂,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里。
他无谓疼痛,只垂首吞没了她最后再压不住曲调。
她早已散了力,在他怀中哭成一团,颤抖不停。
他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
耳旁是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喘息。
水雾迷蒙之中,她只看得见他的冷静自持。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她,却每每到最后,又是他来安抚她。
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主神,紧紧捏着她的命脉,看她落魄,看她羞耻,看她荡漾,并以此为乐。
他目光落至她带着浅红的细颈上,见她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憔悴又易碎。
他抬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脖颈,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
“疼吗?”
她咬紧嘴唇,执拗地别过头。
良久,她道:“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拂云来伴我。”
他安静无言,似是默许。
她实在是倦了,从未如此精疲力尽过,纵然持续多日准时到来的火焰再次点燃了她,她也无力再去做些什么,干脆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她的唇齿间又蔓延开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那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而后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带着极深的眷恋。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觉得手脚早已不是她自己的一般,绵软无力,抬也抬不起来。
后来,她只梦见他抱着她,踱步在空无一人的月光下。
那人沉默良久,终在将她放入软榻,拥她入怀之时,低低道了声抱歉。
道歉又有什么用?
她的难受可分毫未消。
她今日抵死不愿回答他的那个问题,只因她不愿就这样被他关在身边,囚一辈子,永缚于茧。
……
这一梦便是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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