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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三月,雨季迟迟未到,干旱的路面在烈日日复一日地炙烤下坚硬,让越野车的行驶格外轻松。
路两旁的景色从花花绿绿的城市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野,建房子的材料也从混凝土砖块变成了木棍、猴面包树叶、伊拉拉棕榈,越来越多大型野生动物出没。
林安这次是秘密出行,化名瑞吉尔·图尔弗,假装是刚入职的新人之一,除了傅斌,其他三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科菲负责开车,第二排坐着梅尔和坎土比,林安与傅斌靠在后座。
车窗外,越野车溅起的漫天尘土中,几只长颈鹿伸长脖子啃食一棵枝繁叶茂大树上的黄色果实。
两天后,这种果实出现在了一行人的饭碗里。
那种树叫做“马鲁拉”
,是给予中部南洲人生命之源的神树,它的果实可以榨油,也可以和走地鸡一起做成美味的烤鸡。
小镇是班图边境最后一处勉强算得上和平的地方,再往北便要进入军队交火的区域了。
按照地图,一行人继续前进,直到一个地图没有记录的山丘横在面前。
科菲只得绕道而行,结果越开越陌生,彻底迷路了。
所幸不多时,他们找到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可能是尼日尔河的支流,便沿着它的流向行驶。
在荒芜人烟的荒野转悠了半天,放空模式中出现了一些代表智慧生命的光点,林安让一行人跟着他们的脚步,越野车开入一个村庄。
科菲将车子熄火,坎土比和梅尔刚打开车门,探头探脑的村民一哄而散,找地方躲了起来。
“moni(你好)!”
梅尔早有准备地掏出翻译软件,学着音大喊,土屋窗后是一张张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写满了警惕。
“喂,来个说话的家伙。”
坎土比早有预料地掏出手枪,作势上膛,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与两人保持距离,一脸撞见鬼的表情。
“我们是一群迷路的逃难者,请问你知道‘埃内斯特·万巴·迪亚·万巴’将军的军营怎么走吗?”
梅尔反复重申来意,男人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让她全身不自在。
“你们以前见过azungu吗?”
坎土比立刻道出他的疑惑。
“这是第一个,mzungu疯子。”
男人慢吞吞地回答。
吉土巴语中,mzungu是“白皮肤人”
的意思,azungu是该词的复数形式,带有一丝排斥的意味。
“看起来很奇怪?”
“我以为个子会更高。”
男人比划道,“他们真的会吃我们的小孩吗?”
“不,他们吃肉、鱼和玉米,还有孢子甘蓝和酸奶碗,也喜欢喝点酒。”
坎土比踢开后箱,拿出一罐啤酒扔给男人,“博君一笑。”
在威胁和甜头的无声沟通中,男人的手指左右摆动。
“那群乌班吉人在那边,他们占领了布姆太尔酋长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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