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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辞的父母离开后,段辞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头上裹着绷带的女人。
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她,似乎要洞察出她内心的秘密:“姜软软,你到底还是会耍手段,怎么?没怀上外面野男人的种,就想方设法的想要怀上我的种?”
她眼神空洞,就像是在解释一件平常的事实:“这件事是你父母的安排,与我无关。”
男人傲睨自若,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与你无关?你这种女人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什么事做不出来?”
噢?坐稳自己的位置?他指的是什么?段太太的位置吗?姜软软想反驳,但她发现唯有这个问题她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需要坐稳这位置。
见她没说话,段辞吸一口烟闷了许久,冷声道:“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姜软软,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爬上我的床?”
段辞想:她这副保持了二十九年的完好之身就这么急着对自己投怀送抱?姜软软几乎是下意识地辩驳:“我没有。”
男人在烟雾中重新眯起眸子,似要将她看穿:“没有?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我爸妈怎么会提出度蜜月这茬子事?你这女人,看着清高,实则心如毒蝎。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利用我父母就可以让我乖乖听话吧?想怀我段辞的孩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姜软软轻笑一声,偏过头不去看他:“段辞,到底是我心如毒蝎,还是你这个人太脏所以看什么都脏?你以为你父母是什么人?你的父亲段氏集团的掌权人,你的母亲,出身世家书香门第什么不懂?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力可以去使唤他们?这件事情是你的父母想抱孙子自己提出来的法子,你以为我想去?”
姜软软说了一大长串,段辞只听进最后一句,你以为我想去?她不想去?她不是舔了自己六年吗?她凭什么不想去?装清高?男人站起身,蛮横地抓起她后侧的头发一步步往墙上抵去,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狞笑道:“姜软软,怎么?做了六年舔狗得不到回应就破罐子破摔了?好脾气装不下去了?六年前利用姜家大小姐逼我娶你的时候不是很会装吗?你不想去?我看你是巴不得去,巴不得我玩弄你这副身躯吧?”
姜软软头发被他抓得生疼,绷带也因为他的举动掉了下来,后脑勺的伤口被他扯的如同要脱落般的撕裂开来。
她此刻脸色更加苍白了些,疼痛让她难以维持坦然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细小的汗珠闪烁着晶莹的光,宛如繁星点缀在她额头上。
她微微张口,表情执拗,声音虽小但却刚烈,如同峻岭般地说:“段辞,你以为你是谁?”
段辞注意到了姜软软脸上的变化,也被她这句你以为你是谁彻底激怒。
松开她的头发甩了她一巴掌,转而揪起她领口的衣领拉到跟前,他的愤怒如同一股洪流,汹涌而下,冲破了他的克制,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段辞俯视着她苍白固执的脸:“姜软软,你如今这副样子是想告诉我你不爱我?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了六年你不腻?不爱我你会利用姜氏势力嫁给我?不爱我你会死乞白赖地待在我身边六年?不爱我你会研究那些没用的营养食谱来讨好我?我告诉你姜软软,你这六年来所有的讨好在我眼里就是犯贱。
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就像是一条努力摇着尾巴告诉所有人你是一条多么欠操的母狗。”
在段辞心里,姜软软只能仰望他,不能忤逆他!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彻底习惯另一个人逆来顺受的照拂。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人一旦习惯某种东西的存在,就无法继续无视它,无法将它驱散。
段辞不明白,他对姜软软从最开始的憎恨,排斥,恶心…已经逐渐变成了接受她的存在,再到现在的习惯!
他早就习惯了姜软软六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习惯了她含垢忍辱的性格,习惯了他无论怎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始终都有一个人想尽办法为他调理好的存在…他不明白,所以他对姜软软的忤逆感到气愤,就算将来离了婚,她的目光所及也只能是自己。
因为段辞无法想象姜软软离开他,然后尽心尽力照顾另一个男人的样子,这一点他从没想过。
姜软软被段辞拉到跟前,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男人的脖子上,因为愤怒而爆起的一根根青筋。
近距离的接触,安静的空气让她可以一清二楚地听见他体内那颗心脏此刻正快速地跳动着。
他不悦的眼神就像黑暗中的烁光,既刺眼又冷漠,显然是真的动气了!
虽然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简单的两句话为什么就能让他变得如此可怖?但姜软软不敢再继续惹怒他。
一方面是怕他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再次动手,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快速跳动着的心脏是祁野的。
姜软软可以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祁野的心脏因为自己而变得如此暴动。
即使面对他刚才所羞辱的自己是一条母狗,那又怎么样?比起祁野,这些辱骂在她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在段辞眼里她姜软软是风尘女子,也无所谓!
为了那颗心,她可以把这一切快速地消化掉,甚至可以做到左耳听右耳出。
她放软了语气,眼神也不再那么倔强,道:“段辞,你别生气,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再去和爸妈说就是。”
见她服软,段辞的怒火消了一大半,松开了她的衣领,重新坐回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他根本不去想姜软软为什么突然服软?是因为他给的巴掌?还是因为他的辱骂?他只知道,只要能让她服软就行,什么方法不重要。
段辞靠坐在沙发处,姿态优雅,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仿佛要将内心的思绪也一并挥散。
许久后,起身丢下一句:“不用了,你说不动我爸。”
然后大步离开。
姜软软听着这话就感觉像是,段辞心里清楚这是他父母的安排,但就是故意找她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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