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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和慢慢站起身,忽然感觉手被拉住了,她回头便看到,江菱满眼哀伤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重复昨晚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当真没有法子了吗?”
秦清和摇了摇头,将手抽了出来,随张妈妈一同走了出去。
似有一缕叹息碎在江菱眼前,她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可惜眼泪早在昨晚流干了,如今只能用胀痛的眼睛看到一片漆黑。
真是太没用了,救不了阿娘,救不了时雨姐姐和师傅,也救不下来亦师亦友的清和……
江菱从前是不信神佛的,她总是想若是神佛当真有灵,必不会让三界如火宅、让众生受苦受难,可是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能把飘渺虚幻的愿望寄托在虚幻的神佛身上了。
她跪在地上,将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祷告道:“若是这满天神佛能赐予她让世间苦命人脱离苦海的神通,那她即使让业火焚尽此身,也在所不惜。”
…………
孟徽慎本想一路走陆路来扬州,见得河中早已冰雪消融,便临时走了水路,亏得这个主意,他来到扬州竟比先前预想的早了半旬。
淮河烟波醉人,两岸嫩柳萌发新芽,透过掩映的枝条望去,岸上人声鼎沸,似是恰逢盛会。
孟徽慎方在渡口驳船,那岸上便有乞丐头头便让衣着整洁的乞儿上前讨点恩赏。
孟徽慎不由惊讶这人眼光毒辣,为着陛下的命令他暗访扬州,自然打扮得朴素,混入平民百姓,那人却能一眼从众人中分辨出自己,若不是他还有要务在身,不然定当与他会会。
那乞儿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道:“今日春日游园,大好日子,贵人可否恩赐一二。”
孟徽慎掏出一两碎银放到他手上,道:“我并非为游园而来,请问小兄弟,可知这烟波里在何处?”
那乞儿见他出手大方,欣喜非常,连忙为他指路道:“贵人且往南行,离此处稍有些距离,约莫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
那处自有牌坊,公子一见便知。”
孟徽慎点点头,连忙动身前往。
先是入了闹市,而后人烟渐稀,待路过迎春交相掩映处,便得见烟波里的牌坊。
这里人家门口大多都有石狮子,想来应该住着不少权贵。
东侧第三户,孟徽慎按照皇帝给的地址,来到一处门前,那门口涨了杂草,石狮子也沾满了灰,像是久未有人打扫。
他抬手轻叩了几下门,开门的倒是个穿金戴银的、一同桃花庵老鸨一样满脸横肉的妇人。
她看见来人麻衣粗布,连忙用手扇了扇,然后退后捏住鼻子退后几步,准备把门关上。
孟徽慎嘴角抽搐、眼皮跳了一下,连忙开口道:“在下奉家主之名前来寻一名叫‘妩娘’的女子,敢问……”
那妇人眼下闪过一丝错愕,不待他说完,就急匆匆地把门关上了。
待门关上,她连忙快步跑向内室,地上倒着个烂醉如泥、浑身酒臭的中年男子。
她把他从地上扶到椅子上,忧心忡忡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喝酒!”
那男子眯缝着眼睛,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道:“什么事急成这样?天塌下来不还有你那个姐姐顶着吗?多亏你那个好姐姐,咱们现在才能在这种好地方……喝酒喝酒……”
“妩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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