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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想。
最后,众人望向了梁帝,等待他决断。
梁帝盯着姜淮瞧了许久,又看了眼在场的朝臣,最终下令先将他压入大理寺,待查到证据后再处置。
姜淮却不干了。
他的酒终于彻底醒了,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住手!”
他怒喝一声,“你们说我勾结胡人通敌叛国?真是可笑!”
“请问陛下,固原之事,根源起于何处?”
姜淮站直了摇摇晃晃的身体,直勾勾地盯着梁帝。
就是再颓废的人遭受此等污蔑也忍不住爆发脾气,更何况他还是太-祖之孙,说他勾结胡人,不仅他自己名声尽毁,还要连累太-祖一世英名,如何能忍。
梁帝沉着脸,一双眼睛半隐在冕旒后的阴影中,手指曲了起来,显然在强忍着怒火。
姜淮盯着他瞧了片刻,又环视了眼四周的大臣,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都知道是赵卞私心作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是可笑,我女儿作为大梁公主,为国和亲塞外,梁国的将士不仅不护她,反而抓了她来当威胁拓跋骁的人质,此等事情,翻遍史书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不过是打了败战丢了国土无颜面对大梁上下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罢了,给我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能掩盖朝廷的无能了。
好,既然你铁了心要杀我,我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结就是,也算除去你一块心病!”
姜淮说罢,脚下一动就往殿中的大柱撞去。
“哎!”
“快拦人!”
大臣们手忙脚乱地去拉人,幸好楚王离柱子远,身体又虚,终于在撞柱前被人拉住,一拉一扯,两人都跌到了地上。
将人拦下,众人都松了口气。
楚王最后那句话简直是诛心之语啊,什么叫“除去你一块心病”
,这分明是在暗讽陛下,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楚王是真豁出去了。
在场的人都努力控制着表情不露异样,可心底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梁帝看到这一切,太阳穴狠跳了几下。
好一个姜淮!
好一个姜淮啊!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偏偏姜淮躺在地上,还不停地叫嚣着要自杀。
最后,终究还是崔司徒出面,“陛下,想来固原之事确实因赵卞而起,与楚王殿下无关。”
司马维道:“但佑安公主帮助拓跋骁夺下城池,她可实实在在叛国了。”
惯来温和稳重的崔司徒听到这话也冷下脸来,一道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司马维,“哦,那你去把佑安公主抓回来治罪吧。”
“她在拓跋骁那里,我怎么抓得回来?”
司马维下意识反驳。
“楚王殿下好抓,所以就把罪名落到他身上是吗?”
“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楚王自然也不无辜。”
“你还记得楚王殿下是佑安公主的父亲呢,他要是出了事,你说身为子女,佑安公主会不会替父报仇,拓跋骁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南下?倒时仅凭你一张嘴皮子,能阻挡得住鲜卑十万铁骑吗?”
司马维一怔,其余人也都变了脸。
崔司徒这话不无道理,楚王跟佑安公主是血脉至亲,楚王被皇帝逼死的话,公主岂会罢休,从她帮拓跋骁夺回固原这事来看,她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更不会为了梁国忍下一切,相反,她恐怕还真会说服拓跋骁为父报仇。
梁国一下损失了十几万兵马,元气大伤,哪里还有余地再跟胡人开战。
“陛下,臣以为崔司徒忧虑的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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