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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松开系带,从里面倒出两个小小的银环来。
他取了其中一个,在颜知的胸前隔着衣物比对了一下:“是穿在这的。”
颜知当即吓得把筷子撇了,猛地站了起来,连人带椅子退了几步。
“先别慌么,我也没说一定要穿。”
赵珩沉下脸,“坐下。”
颜知已经僵立在原地没法动弹了,见状,赵珩将银环收了回去,走到颜知身后,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笑脸盈盈地在他耳边问:“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
“给你三天时间,帮我找出一个人。
找到了,我非但不给你穿那玩意,还有赏。”
赵珩要找的人,和近来发生在长丰县的一连串采花案有关。
颜知在大理寺曾翻阅过这起案子的卷宗。
若是普通狎亵良家女子的登徒浪子,通常当地府衙便能解决,也不至于传达圣听。
会递交至雍城大理寺处理的,必是各地凶残至极的重案,要案。
那采花贼在长丰县犯案已有近十起,他不仅只对怀胎十月的女子下手,且次次一尸两命,从不留活口。
自大衡开朝至今,民风淳朴的长丰县还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
一时间县里人心惶惶,尤其家中有妻子身怀六甲的,恨不得终日寸步不离在家守着家妇。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寒人家,为生计不得不下地干活,只能留身子不便的妇人闩门守在家,或请近邻帮忙照看。
可即便如此,凶案还是频频发生。
赵珩要找的,就是犯案之人。
“我一会儿去隔壁再开一间房。
这三天,我不碰你,你只管专心去找出那人来。”
赵珩道。
长丰县十几万人,宛若茫茫大海中寻一根针。
而他只给了颜知三天时间,一块腰牌,和两个随从。
第二天一早,两人离开客栈,赵珩把一块大理寺腰牌塞进他手里,然后对着身后喊了声:
“出来。”
一道黑影应声从客栈屋顶上一跃而下,轻巧落在赵珩身后,无声地单膝跪下。
赵珩抬手示意他起来,对颜知道:“他叫思南。”
颜知一直以为两人是单独来到长丰县,不想突然冒出了个随从,难免吃了一惊。
见他有些吓到,赵珩道:“你虽不认得他,他却暗中护卫你许久了。
是知根知底的人,这三天你有跑不过来的事,可以吩咐他去办。”
颜知听了,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
他听说过影卫这种职业,这群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人身边,排除可预测的安全隐患,不到情急之时绝不会现身。
那么,这一年来赵珩对他做的那些事,想必这人也都看见了?
想到自己那些情态落入旁人眼中,颜知感到无比难堪,只觉得自己原本便已所剩不多的尊严又被赵珩踩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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