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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陆禾走得很急。
所以他错过了实验室里,那被他落在台面上忘记放回保温箱里的“章鱼腕足”
,在一如过往来到实验室的一个月里那般安静了许久后,居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触手尖端向前延伸。
将他不慎溅入培养皿的那滴鲜血,悄悄吞没了。
与此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推开实验室的后门,朝陆禾的实验台蹑手蹑脚地靠近过来……
回到学校分配的单间,头顶传来刺耳的桌椅拖曳和粗鲁的踩踏声。
对此早已熟悉甚至麻木的陆禾,避开手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洗完了一个澡。
手掌仍在隐隐作痛,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陆禾决定看看书。
首都大学给博士生都分了单间宿舍,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房子是拿原本的四室大平层隔出来的。
楼梯质量很差,墙薄的像纸糊的。
不管是水流过管道,还是隔壁吵架,甚至一些黏腻暧昧的声响,都逃不过上下左右的耳朵。
陆禾的楼上住了一对中年男女,非常吵,每天拖曳桌子椅子从来不消停。
平日里他已经习惯了,但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今天的陆禾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今天的楼上格外吵,他听到了蹦迪的音乐声,和陌生而繁杂的脚步。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想上楼去沟通一下。
“嫌吵就去别墅住啊,住什么分配房啊!
没有少爷命全是少爷病!”
烫着炸毛卷的中年大妈对着陆禾破口大骂了一顿,摔上了房门。
陆禾无奈地回到楼下,恰好遇到隔壁一个风流的同校邻居。
他依稀记得刚刚隔壁传来另外一个男生高亢的尖叫。
“他们是这样的。”
男生抽着事后烟,眼睛盯着陆禾格外漂亮的眉眼看,“或者你找个室友搬出去合租呗。”
说着,男生格外有暗示意味地挑了挑眉。
他观察陆禾很久了,这人生得漂亮,又白又瘦,是他喜欢的那类受方,这两年来陆禾都是独来独往,没见和谁同进同出过,想必是单身。
男生伸手去够陆禾的肩膀,但被后者躲开了。
陆禾没说什么,进了房间。
门外叼着烟的男生眯着眼睛,盯着从另一侧传来反锁咔哒声的门板上下扫视了许久。
他用手指拨了拨松垮垮的门锁,轻笑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那间房。
很快,一阵黏腻的噪音加入了楼上传来的蹦迪声。
在这样吵闹不止的环境里,陆禾皱着眉头,不太安稳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他揉着眼睛进了实验室,一个研二的学妹很着急地拉着他问:“陆学长,你昨晚走的时候看到张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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