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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温自是一百个同意。
等一切商定好以后,天色已是不早,她从芳林门出宫,在回府的路上,又将如何协同禁军营的事捋了捋。
进门时,看到秦淮舟已经换好寝衣,是准备就寝的模样。
见她回来,秦淮舟就着往香炉内添放香片的动作,点头朝她示意一下。
起身时,衣襟似乎比平日里更为敞开一些。
灯火被门边带起的风吹动得不住摇曳,秦淮舟盖好香炉,看燃起的香烟徐徐萦绕出来。
神色里带出些许漫不经心,“苏卿怎的又回来这么晚?”
“怎么?”
她眼风扫过去,在他敞开的一片玉色上稍有停顿,然后重新落在他眉眼上,观察他的神色,“秦卿这次想探听什么?”
香雾袅袅,闻之清新,似是白脑香,烟雾散在屋内,若有似无缭绕在指尖,秦淮舟从香炉旁收回手,微抿了下唇。
有意无意问道,“听闻苏都知派人拿着手令,提走了那两个人?”
听他提起此事,苏露青立即又想起那两人的口供:
一个说财迷心窍,铤而走险;另一个哭诉药石无医,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这两人的底细她早都查过,对于这两人招供的话,自然是不信的。
她看向秦淮舟,人是大理寺审过的,当时他们都交代过什么,也只有大理寺才知道。
便把一早就打算好的话,顺势问出,“能这么轻易就放人,想来大理寺已经拿到想要的结果了?”
秦淮舟偏头反问她,“苏都知对结果不满意?”
她看他半晌,笑着点点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满意。”
然后走到桌边,随手往香炉上挥了两下,扇闻着炉内焚香,“新换了香料?”
“嗯,换了一味白脑香。”
秦淮舟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坐下来。
两人分坐两边,中间涌动着暗流,夹杂些许道不分明的情愫。
他将香炉移开一点,从一旁茶盘上拿起茶壶,动作自然的为她倒上一杯茶。
新煮好的洛神花,比平时又多添了些糖霜,紫红茶汤漾在白瓷里,辉映分明。
苏露青端起杯子,浅尝一口,开门见山,“人都放了,大理寺可否再行个方便,借一份供词?”
对面人的视线随着话音望过来。
他也刚刚喝过茶,艳色的洛神花茶在他唇上留下湿润的痕迹,灯影晃在上面,如一抹天然的口脂。
随即听他说,“苏都知可是怀疑,大理寺专程交代过他们什么?”
她不置可否,“毕竟这两人先被你抢走,又扣了这么多日,中间发生过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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