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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二个案子又是什么?”
滢雪追问。
嵇堰望向戚氏。
她慵懒地倚靠着长榻凭栏,大抵是觉得冷了,下意识地扯过薄衾盖到了自己的腿上,动作与神色都放松了下来,好似对他没了戒备。
嵇堰便与她说起了第二个案子。
实在相隔太久远了,只得边想边说。
也不知说到第几个案子,那戚氏昏昏欲睡,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中也溢出水雾。
案子还未说完,她便趴在榻上睡着了。
嵇堰声音停下,静望着趴着睡的人。
半晌过后,长榻上趴着睡的人,许是睡迷糊了,也不知身在何处。
自个蹭掉脚上的鞋子,抬脚上榻,冷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薄衾中。
许是觉得冷,缩成了一小团,眉心静静皱着。
嵇堰盯着她瞧了许久,在她呢喃了一声“冷”
后,还是起身走进里间。
停在床外掀开帐幔,把床上的被衾一拢,抱起走出了里间,盖到了戚氏的身上。
盖上被衾暖和后,滢雪的眉心渐缓,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睡颜上还露出满足的笑意。
嵇堰移开了目光,在榻沿坐下,只静待天明。
夜尽天明。
滢雪睡得不舒服,隐隐觉得腰酸背痛。
哪怕再困,她也睁开了双眸。
茫然地望着房梁发呆,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睡哪了。
好半晌才猛然想起她与嵇堰同宿一个屋子了,惊然坐起。
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外间。
她怎会在长榻上睡着了?
她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昨夜坐在榻上,听嵇堰说了半宿案子。
她听着听着便泛了困,然后靠着长榻凭栏,但却是靠得不舒服,然后……
就睡在了长榻上?
嵇堰呢?
她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又朝着里间瞧去,依旧不见嵇堰的身影。
长榻上有两床被衾,有一床是嵇堰给她盖上的?
应该是吧,毕竟这屋子就他们两人。
思及此,心里浮现一丝丝的异样。
再说长榻窄小,两床放下后,几乎也只躺得下她一人,余下的位置都不够嵇堰躺的,那他肯定没有与她一块睡。
难道,是睡在里间的?
滢雪下了榻,走入里间掀开帐幔朝床榻上瞧去。
没被衾,也不像是嵇堰躺过的样子。
嵇堰没有在长榻睡,也没有在床上睡的,那他是怎么睡的?
还是说昨晚深夜回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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