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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远之妻乃丞相长姐,现无故延误,难道丞相想说自己与此事无关吗?”
温之言眸光清冷,沉静的面容下难辨喜怒。
“一旦幽州被攻破,忽兰大军将会顺势南下,接连占领易州、代州、云州……不用半年,整个东北十二州都将落入忽兰人的手中。”
叶槿容沉重地说道。
“乾元九年二月,忽兰耶鲁部犯我朝西北边境。
同年三月,太尉韩熙率右威卫主力亲赴西北,与忽兰军在雁荡山激战半个多月…”
“在此役中,年仅二十的右营将军以一当百,立下赫赫战功。”
温之言的瞳仁冷厉凛然,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本相身为武将时,从未将忽兰人放在眼中;如今本相执掌中书,更不会因个人恩怨,而轻易将城池拱手相让。”
这场对话终究以不欢而散告终,叶槿容凝视着温之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惆怅。
她深知,这场权力的博弈远未结束,而她与温之言之间的关系,也将在这一场场纷争中愈发错综复杂。
两日之后,叶槿容自觉身体康复,便返回了相府。
午后,她悠然坐在栖梧阁的软榻上,手中轻握一卷古书,偶尔翻动书页,但心思却似乎不在书中。
窗扉半启,微风拂面,隐约间可嗅得梨香与檀香交织的气息,弥漫着祥和与清新的韵味。
今晨,相府的侍从呈递了一张拜帖,告知有一名男子寻得了她所喜爱的名仕徐阶的几幅画作,并希望与她当面交谈。
叶槿容阅后回复,于今日未时,在相府别院接见此人。
半个时辰后,叶槿容望着堂前站立的男子,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你今日为何如此正大光明地来见我?”
“因为时机已到,”
那男子身着一件绀青色便袍,眉宇中的俊美峥嵘非凡人可望。
他微微前倾身躯,抬手施礼道:“南苑姚先生亲传弟子秦怀允,拜见晋敏长公主!”
叶槿容一挥衣袖,示意他坐下,并命侍女奉茶。
两人坐下并品了两口茶后,叶槿容赞叹道:“姚先生的亲传弟子果然有过人之处,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光明正大地来相府见我。”
“幸得温相多次宣扬长公主对徐阶画作的喜爱,我方能借此向你传达信息。”
秦怀允悠然一笑,接着说道,“那名乐师名叫乔昔,商州人士,曾是庆阳王府邸的乐师,四年前来到邺城,后任教坊司琵琶教头。”
“她死时并未当值,却在琴房中被匕首刺中心口,当场身亡。
且据大理寺所报,琴房门窗完好,无外力破损迹象。”
秦怀允顿了顿,继续道:“此外,乔昔的死或跟温相有关。”
叶槿容手捧茶盏,面带疑惑:“真是他所为?”
秦怀允迟疑回应:“此事尚有疑点,需进一步查证。”
“什么疑点?”
“动机。”
“动机?”
叶槿容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不必查了,动机是我。”
然而秦怀允却表示:“我怀疑此案与徐阶的一幅画作有关。
长公主或许尚未知晓,凶手在犯案后,竟然用受害者的血液,在院中绘制了一个奇异的符号,其外观类似竹叶,但内部却蕴含着繁复的纹路。”
叶槿容猜测道:“难道是《竹林宴》?”
然而,她随即补充道,“据我所知,这幅画作自问世以来,便无人能亲眼目睹其真容,且关于它的详细特征,如今也已难以考证。”
秦怀允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那幅画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但徐阶的笔触特征,世间无人能模仿得如此到位。”
“不可能,徐阶是靖和帝时期的宫廷御用画师,即便他当初没有去世,活到现在也已经是百岁高龄。”
秦怀允抬起茶盏,轻抿一口后道:“一个琵琶色教头,竟牵扯到朝中权贵,并与徐阶的画作有关。
她的身份,恐怕比你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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