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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詝神也不过只是他专制统治下的一个工具罢了。”
她竟然能把事情看的这般通透。
那年白裴时要出兵西禾。
燕韶安的父亲,这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臣,最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
西禾与大珉做了三十几年的盟友,外有绛娄虎视眈眈,那西禾就是大珉的门户。
白裴时贸然出兵,是不义,更是①“亡郑以倍邻”
。
“好。”
暮翎绾坐直了身体,她看着燕韶安的眼睛,道:“韶安,大珉的铁骑践踏了我的子民的尸骨,我所谓的父皇害我与母妃分离,却不想一去便是永别。
我视作至亲的师父师娘战死沙场,死无全尸。
我的师弟尸骨无存......我没有亲人了......”
她拉过燕韶安的手,涩然道:“既然上天给了我们一条暗无天日的路,那我们就一起掀翻了它。”
燕望全放下妻儿,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死谏,却不想最后还是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燕韶安目中闪过泪光:“好。”
屋内是不知何时恢复平静的。
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那声音细细的,几乎成了黑夜这一小方天地间唯一的低语。
暮翎绾转头看了一眼燕韶安,有些失笑,她轻轻给燕韶安拉了一下肩上的被子,转身合上了眼。
天还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暮翎绾轻轻起了身。
清晨的甲板上泛着一丝寒意。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
暮翎绾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了,她勾唇道:“看本宫明日睡哪。”
白瑾卿已走到暮翎绾身侧,他顺着暮翎绾的视线,看向茫茫的湖面,笑道:“你明日睡水里?”
暮翎绾转头看着白瑾卿,微笑道:“你可真会说笑。”
白瑾卿回视暮翎绾,他眼底染上一层笑意:“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们能一举攻下承越?”
暮翎绾也笑:“没有。”
“没有我怎么敢跟来?”
她说。
......
“只是这承越府的床,怕是没有狗皇帝的龙榻好躺啊。
等本宫什么时候把他踹下来了,带你去体验体验。”
那语气竟和怂恿良家少年逛窑子别无二致。
白瑾卿捧场道;“殿下威武。”
只是同样是捧场的话,由白瑾卿说出来,竟平地生出了一股下一秒就要给暮翎绾龙袍加身的气势来。
可他们是见惯了生死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
暮翎绾闻言笑了一下,移了目光.似是因为刚才提起的话题太过终局性,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你有想过之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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