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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威胁道:“老夫在沛县还是能做的了主的,老夫也没有要你全部的利润,难道黑石子真的想要和老夫做对吗?”
赵不息反问:“今日割一成,明日割两成,然后得一夕安寝。
然则我之利润有限,沛公的欲望无厌啊。”
沛公眼看赵不息软硬不吃,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仆送客。
两个人今日已经撕破了脸面,再谈下去也没意思了。
坐在马车上,赵不息长呼一口气。
“得想个办法把这老头给弄下来。”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沛公既是县官又是现管,若是放任他给搞破坏,总归让人烦恼。
“派门客去刺杀他?”
吕雉嘴角扯了扯,提议道。
赵不息挥挥手:“这道不用,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黔首,刺杀……他还不配。”
“你且看着,若是黑石名下的这些工厂和店铺都运行不了,那些吃不上饭的黔首和损失了利益的豪族会比我们更着急。”
赵不息抬眸,看了吕雉一眼。
“咱们可以这样,明日先全部停工。”
吕雉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想通了赵不息的意思,她轻轻颔首:“此事交给我。”
交给吕雉是很让人放心的,区区一个小小的沛县县令,哪怕是现在还是不完全体的吕雉收拾起来也易如反掌。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汉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过来,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这里是黑石集团的宿舍区,此处的房子都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平房,房子都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勉强能住下一家人。
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没有房子的流民,他们拖家带口的在赵不息开的各个厂子里干活,一家老小都住在宿舍中。
因为住得近再加上都是在一个地方工作的工友,所以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都爱在晚上凑在这一片空地上扯闲话。
“方武,出啥事了啊?”
一个妇人边给闺女扎辫子边头也不抬的问。
方武脸色铁青:“咱们厂子明天停工,什么时候再开工还没说呢。”
众人豁然而起,纷纷脸色大变,围住方武七嘴八舌问“咋回事”
“咋停工了?”
他们可都靠着做工赚点钱养活一家老小呢,若是厂子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他们又要回到先前那养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流浪日子?一想到这,众人更着急了。
“吕雉大总管说,是沛公管黑石子要钱,说不给他钱就要让黑石子好看!”
方武哭丧着脸,“黑石子哪里得罪得起沛公啊,她还要给咱们发工钱,又哪里有钱贿赂沛公啊?”
众人一听,面上顿时苍白如纸。
“是啊,黑石子要养活咱们这么多人肯定是很不容易的,哪还有钱供那些贵族剥削啊。”
有人哭泣道。
在他们看来,黑石子是大善人啊,要养活他们好几千的工人,一天给好几十个大钱,还给他们发大饼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又有人跺着脚道:“那个沛公,是出了名的收受贿赂,我爹偷了块大饼吃,他就让人把我爹抓进去,把我家屋子都没收了……还是隔壁王牛家给他送了二百个大钱他才把我爹放回来哩!”
“那老不死的,肯定是为难黑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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