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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的学生还是稀罕的。”
男人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夹着没吸完的烟,车窗开着,一路都是风,味道倒也没那么浓。
“大一?”
骆槐笑了,认真地说:“谢谢,但我二十二了,大四。”
男人报了自己的年龄:“我二十九。”
骆槐报年龄是想告诉他自己不小了,但男人也正儿八经报年龄,有种要相亲的错觉。
骆槐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便说了自己的名字。
“哪个槐?”
“木鬼槐。”
“槐花的槐啊。”
男人勾了一下唇,凶神恶煞的脸上透出股松弛的痞气,“我家老太太就喜欢槐花,年年到了季节就去打槐花做槐花蜜。”
骆槐不由得想起医院里训斥孙子特别有一套的老太太,笑了笑。
多问了一句:“家里就奶奶吗?”
邢彦诏“嗯”
一声,过一会又补充:“之前是。”
似乎有什么隐情,骆槐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心思。
“奶奶不容易,你们也很有出息。”
“我弟有出息,他是博士。”
“你呢?”
骆槐问。
“没上大学,就是个打工干杂活的。”
邢彦诏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光洁的额头,又大又亮的眼睛,不长不短的黑头发别在耳后,穿得规规整整,一脸的乖相,人还特别漂亮。
身材更好。
他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臀翘腰细。
他收回目光。
骆槐目视前方,说:“高中本科研究生博士都需要很多钱,哪怕办贷款也需要生活费。”
她还生着病,小嘴动得很慢,眼皮也跟着时而闭时张,疲累极了。
“奶奶年事已高,光靠卖槐花蜜和收废品都不一定能赚到孩子每个月生活费,是你打工赚钱供你弟弟读书的吧。”
骆槐话音刚落,男人猛地一个刹车,她直直往前面栽去,好在有安全带。
“实在不好意思。”
邢彦诏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沉闷,他扭头看着骆槐,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骆槐只是柔柔地一笑,“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车子重新开出去,邢彦诏报了老太太亲孙子,也就是自己便宜弟弟的名字:“旷野。”
“旷野。”
骆槐念了一遍,眼皮渐渐合上,又昏昏欲睡过去。
邢彦诏放缓车速,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到宁大,硬生生开了五十分钟才到。
车子一停下,骆槐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茫地说:“到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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