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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抱着卷耳向他睡觉的厢房走去,出了厅门看见撑坐台阶上打盹儿的二斤,示意他进屋去休息,顺道照看他大娘,而后将卷耳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子衿将窗旁的竹帘拉上,而后轻悄悄地合上木门。
随后开始生火熬药、布置桌椅、晾晒药材……
最早的病患差不多时辰也如约赶来了,子衿给他盛了一碗药,学着卷耳说着叮嘱。
“子衿,小耳呢?”
祈年踏进庭院,见庭院中只有子衿一人忙碌,甚是疑惑。
“昨夜二斤大娘突发疾病,卷耳操劳了一夜没睡,现才得以休息。”
子衿一边回复着,一边盛药。
“今日就让她休息吧,祈年你也不要去打扰她了。”
祈年立马回复子衿:“自然是不会。
只是昨夜发生这种事为何不告知我?我好替小耳照顾那大娘。”
子衿这才反应过来昨夜本可以叫祈年来帮忙,顿时懊悔极了。
“是我疏忽了,以后若再有此等状况,还是交给我俩做吧。”
“罢了,你定也整夜没合眼,你先去休息吧。”
祈年走近,欲接过药勺。
“不必了,小耳任我休息了会,我俩一起忙吧。”
子衿从他身旁走过,取过抹布开始擦拭桌面。
“你来打药,我去收拾别的。”
药勺没等祈年拿住,子衿便放手了。
祈年落空的手僵着不动,听了子衿的话只感觉一顿火气缠在心头。
你去休息了,让小耳整晚没睡?
若是他在场,他势必不会让小耳操劳至此。
他从小与小耳一起长大,他怎会察觉不到她对子衿的那份特殊而小心的情感。
可凭什么?
他又哪点比不上子衿了?
那份藏在他心底的心意,小耳当真感觉不到吗?
祈年重新拾起药勺,给百姓盛药。
可终归他没个正当名分,他也只敢深藏喜欢。
日当正午,到了用膳时间。
子衿轻手轻脚进了厢房,发现卷耳蜷缩在一团,被子抓得紧,蒙住了半个头。
他走上前去,用手碰了碰卷耳额头,只感觉烫得厉害。
子衿忽地顿住了,匆忙将被子扯开一点,让卷耳的脸露出来。
卷耳眉头微锁,眼下似一片火烧云晕染开。
手指触碰脸颊,极其细软滚烫,脸颊上一层绒毛浮着丝许冷却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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