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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妼站直,眼角扫过陈潭秋,待风止退开后拢了拢袖口,眉眼柔和,“老毛病了,天一热便会这样。”
她这样习以为常,却另令嬷嬷有些自责,语带歉疚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不碍事,嬷嬷莫忧……”
另一边,陈潭秋方拿起一张供词,目光还没落到纸上,就听赵修延压低声音说:“世子,这都是二姑娘记下的。”
陈潭秋斜瞅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凉,“你想说什么?”
赵修延抿抿嘴,手中托盘由端改成抱,道:“属下是想说,属下跟着二姑娘走了一圈,二姑娘虽问出了姑娘们和贴身侍女的行迹,可却无一人有异。”
“嗯。”
陈潭秋低头看供词,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明惠郡主身份尊贵,一应吃穿用度皆为上乘,便是随手写字的纸都是工艺繁复的竹纸。
纸上小楷娟秀,笔锋浓转淡,字里行间皆是柔婉之气。
“属下猜测,院中人不是被下药,便是一同串供,后者无发生可能。
只有前者,才会让明惠郡主晚间出事而无一人察觉。”
赵修延一脸笃定。
陈潭秋不耐一张张看去,干脆全部摊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丝毫没理会赵修延的话。
赵修延说完就问:“世子以为如何?”
他脸上浮有振奋,急切寻求认同。
陈潭秋把证词看完,才勉为其难似的应了他一句,“若是连这般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你这大理寺司直也不必再做了。”
赵修延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有种被夸赞的自豪感,“我若一眼能看出,岂非赶上世子了?”
“凡事历练,”
陈潭秋把供词放进托盘,嘱咐他,“收好。”
说完起身便走了。
赵修延瞳孔发亮,“是。”
随后整理好供词放进腰间挂着的牛皮袋里,他刚上任不久,诸事不熟,大理寺内有些事未有统一章程。
他便按自己惯常做法去做,大理寺卿看见也放任,夸他心思活泛,是个好苗子。
譬如现在。
妥善放好转身就见杨昀脚步匆匆步入内堂,把手一拱,板着张脸道:“指挥使,膳房处或有异常。”
他在诏狱任指挥佥事,跟着陈潭秋难免与大理寺打交道,是以两方还算相熟。
陈潭秋听罢立马就要走,长腿刚迈开,却又想起什么,侧眸目光落在徐长妼脸上,语声淡淡,“二姑娘可要一同去瞧瞧。”
语气听着像是在问她,实则不容拒绝。
徐长妼颔首,笑意浅淡,“好。”
她脸色较之前好了许多,不白也不粉,唇色淡淡,装扮简洁,整个人如晨风般温柔。
陈潭秋移开眼,皱着眉头大步流星往膳房方向离去。
他转身之际掀起一阵冷风,吹得徐长妼身后发丝飞舞。
令嬷嬷坠在后头,见状便说:“世子查案时惯常冷脸,二姑娘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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