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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璘在那屋前驻足良久,到胡进宝都有些疑惑,才动步继续往前走。
走到最后面的一片山坡,胡进宝指道:“就是这儿了,这片山地原来是村里的,竹子是最开始自己长的,没几l年就连成一片,结果前几l年,张万在这儿l盖了个院子,然后就说后面这山坡是他家的,别人家里要根晾衣篙都不许人去砍。”
这件事倒是村里人都踊跃开口,七嘴八舌说起来,总结起来就一条:这山坡和竹林确实是村里的,大家一起的,张家却自个儿占了。
陆璘问:“此事胡进宝将张万告上了县衙,有人能上公堂作证么?或者要一同状告的?”
村民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人上前道:“我,我作证,告状,都行。”
“我也作证。”
“我作证。”
……因为关切到自身利益,又好像是稳赢不败,村民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作证。
在这声音里,另有人说道:“我还作证张家确实占了胡进宝家五丈地,以前张家祖宅比现在大。”
“我要告状张万儿l子砸了我家抽水的水车!”
一人说。
陆璘看向他:“你去县城找会写状纸的,替你写好状纸上交到县衙去,县衙自会处理。”
这时张万从田间回来,跑步冲道陆璘面前道:“你都已经把我们打了板子,下了大狱,还要怎么样?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我都知道了,你是那施菀的男人,你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故意找我们家的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陆璘。
陆璘看着张万,冷声一笑,随后缓缓道:“不错,她是我妻子,我就是要为她出气、为她报仇怎么样?只要你有事,我就要查,查到能将你关个十年八年,能将你流放,有本事,你便行得端坐得正,别让我找到把柄。”
“你……”
张万脸色又是铁青,又是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璘则看向周围村民道:“你们有其他受过张家欺负的,尽管到县衙来告,只要证据确凿,本府自然还你们公道,赔钱的赔钱,物归原主的物归原主。”
村民议论纷纷,有人问:“你不是官差,你是知县?”
陆璘正色回道:“是,我自京城而来,姓陆,是安陆县新任知县,你们若有冤屈,无论是不是和张家有关,都可以到县衙告状。”
“我就说,那天我见过他,在施重贵家坟地上。”
其中一人道。
“真是他啊,施家不是说和他和离了吗?”
“那我也要告状,就告张万,他打伤我家耕牛!”
陆璘假装没听见其他那些声音,看向声称要告状的人温声回答:“好,耕牛于农家是贵重财物,若你能提供人证物证证明确有此事,张万有责任赔偿你。”
那人高兴起来,连忙说着有人证,一旁张万气极败坏看着陆璘,却不敢动弹分毫。
人群最外面,施家三婶马兰香牵着小孙子围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在坡地旁待了一会儿l,陆璘和李由就在村民的跪拜中离去了,今日是现场查实,等开堂日,胡进宝的案子才会真正判决。
到下午,施重贵从田间回来,马兰香将村里发生的事说给施重贵听。
施重贵从鼻间哼出一口气:“那姓陆的能安什么好心。”
“不管他安的什么心,他能把张万拉去打板子,那就是好心。”
马兰香说。
施重贵冷着脸不想搭理。
马兰香又说:“我想去告状。”
这下施重贵愣了,问:“告什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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